兩人眼中浮現驚恐,其中一人下意識地吐了一個字:“你……”
剩下的話卻在同伴的提示下生生改了口:“你到底是什麼人?!”
沐竹君紅唇一勾,他本來想說的,是——你怎麼知道。
目的達成,她無害一笑:“好了,你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月,拖出去暗中解決了,別驚動了鄉親們。對了,注意安全。”
“你敢?!”兩人有些害怕地驚呼,可無論他們如何不甘心,還是雙雙被月嶺拖了出去。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老婦人和女人激動地跪了下來,齊齊給沐竹君磕頭。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沐竹君想扶兩人起來,又怕自己的寒氣過到她們身上,隻好作罷,“沒想到那兩人膽子這麼大,竟然真的來了。”
沐竹君方才便覺得奇怪,這婆媳倆明明就窮得很,可還要在晚上費燭火的情況下趕工,這與她們貧苦的生活習慣並不相符。一再追問之下,才發現她們是害怕得緊。
周圍的村落頻頻發生臨盆孕婦莫名失蹤的事情,她們害怕自己做一覺醒來,媳婦就沒了,所以才不敢睡。隻能等白天外邊行走的人多了,才敢歇會。
“那些壞人被我們識破了詭計,想必今夜是不會再派人來了,你們好好歇息一翻吧。”沐竹君勸道,“我的護衛會護我們周全的。”
婆媳兩人因害怕與不安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好覺了,此刻心頭的大石落在,無比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婆媳兩人跪在地相互擁抱著哭了起來。
沐竹君見狀,悄然退了出去,她們是該好好睡一覺了。
走出門外,一陣寒氣撲麵而來,可對於沐竹君來說,這寒氣也比她體內的寒要暖的多。不遠處,一個人影往這邊走來。
看著月嶺一臉的愧疚,沐竹君心明如鏡。
“你不必自責。”
月嶺來到沐竹君身前剛想跪下請罪,便聽到她輕輕說道。
他驚訝地看向她,隻見她一臉的了然,柔和的月光落在她的臉頰,影出那分明的輪廓。眼前的女子不過十六七八,卻給她一種曆經磨礪看透世俗的滄桑感,很多事情仿佛她都能看透,隻是不願看破罷了。
他慚愧地低下了頭。
“藥粉隻能麻痹他們一刻鍾的時間,我剛才的問話都是掐著時間算的。等你帶他們出去以後,藥效就剛剛好開始散去。”沐竹君淡淡道來。
月嶺恍然大悟:“小姐本來就沒想著殺他們?為何?”
“我要留著他們做餌。”沐竹君微微側了側身,柔和的月亮在她的身上像瀑布似的散開,沉靜而優雅,“他們不過是害人的劊子手,幕後黑手一日不倒台,殺了他們還會有新的人代替他們。”
“況且,修煉元術之人,非但沒有將元術用在正途,而是拿去殘害手無寸鐵的弱質婦孺,這些人,直接殺了未免太過便宜他們了。”
幕後黑手……月嶺猛地想起她剛剛那試探性的一問,心中一驚:“小姐莫不是要與那太子爺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