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公子在聊什麼雕蟲小技呢?”沉穩中帶著一絲沙啞的嗓音傳來,兩人齊齊回頭,看見的可不是方才在台上的俊俏容顏?
蘇暮雪見他竟光明正大地過來找自己,不禁有些驚訝,向來他們二人私交都是不為人所知的,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這是怎麼了?
“淩霄公子,稀客啊!”蘇暮雪起身與淩霄對立相互行了一禮,才開始寒暄,“不過聊些家常罷了,淩公子如此有雅興?平日這殿堂裏可是難得見你身影的。”
淩霄儒雅一笑:“澈公子初次帶夫人來,此等大事,我又怎能不來湊湊熱鬧?說起來我這金玉堂,也好久沒有來女客人了。”
說罷,他轉眼望向蘇暮雪身後的沐竹君,如果說蘇暮雪的笑容一向是風流不羈中帶著幾絲狡黠的,那麼淩霄的笑容則是真摯柔情中帶著幾分精明的,若非沐竹君太過敏感地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算計,當真會如常人一般覺得他是溫和儒雅的謙謙君子。
“想必這位便是澈夫人了。”
淩霄的雙眸仿似有柔情千種,如陌陌春風般能將世間的冰雪消融,而他那獨特的嗓音更似是有奇異的魅力般,能將人的注意力深深吸引。
有那麼一瞬間,沐竹君感覺自己的目光被那雙深邃的眼眸深深吸了進去,直到手中溫和的觸感傳來,她才從晃神之間將思緒抽回。
回過神來,猛地一驚,對上那雙依舊溫潤如風的眼眸,再無方才那驚心動魄之感。
“淩霄公子。”沐竹君淡定應道,心中卻早已百轉千回。
明明隔著麵紗,他的眼神卻好像能透過麵紗,從她的雙眼穿透她的心髒一般。
可以肯定的是,淩霄剛剛某一瞬間,肯定對她施了某種異術。
淩霄輕輕一笑:“澈公子當真是小氣,有如此嬌妻帶來了還要藏著掖著,也不讓我們看看令夫人的花容月貌。”
蘇暮雪一把將沐竹君摟在懷裏,霸道地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權:“既然是我娘子,當然隻有我能看,淩公子若是想看,還不如直接在此挑個美人娶回家慢慢欣賞得了。”
他的語氣像是有隱隱的不悅之意。
“我不過說笑罷了,澈公子何必如此緊張。”淩霄輕描淡寫地笑說,“見到令夫人倒是讓我想起了不少的往事,算起來,令夫人還是我淩某人招待的第一位女客。”
沐竹君並不驚訝,在這種專門為男人設計的高檔風月場所,在男尊女卑的世道裏,除了些許有驚人成績的女子能獨立自主外,絕大多數女子還是要依靠男人生活。
既是風月,男人們又怎麼會帶女人來?
一旁的蘇暮雪幽幽道:“距我所知,淩公子正式接手金玉堂才不久吧?”
“哈哈哈,是不久。”淩霄爽朗笑道,“可距離金玉堂迎來上一位女客人,到如今也過去十多年了。聽前輩們的敘述說,上一位女客也是她夫君帶她來的,可她隻來了一次,此後便帶著她的夫君,也就是我們金玉堂多年的貴客消失了,到現在我們還沒弄明白是哪裏招待不周導致那位女客不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