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沐竹君一字一頓地說了這幾個字,便沉默不言,任憑元常如何問她,她都不願再多說。
“來人,請刑具!”
元常冷聲喝道,不一會便有人送上了明晃晃的銀針與指夾,對於女子來說,一雙手尤為重要。
看著那送上來的刑具,曲今舟的心都不禁跟著一顫。
“元……大人……”曲今周咽了咽口水,“真的一定要用刑嗎?”
元常理所當然地說道:“審訊嘴硬的犯人自然是要用刑,不然他們怎麼會知錯?你們都退下,今舟,由你親自替我執刑。”
“什麼?我?……”曲今舟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臉都皺成一團,“我……我不會啊……”
“有我教你,你怕什麼?”元常將刑具接過,吩咐獄中的其他人都避讓。
待他們都退下後,牢房之中隻剩下他們三人,曲今舟一臉的痛苦,這種事情,他實在是做不來啊!
“元兄……能不能不用刑?”
看著曲今舟一臉為難的表情,元常沒有說話,直接將刑具塞到他的手中,那冰冷的觸感傳來,嚇得曲今舟差點就把刑具給扔了。
元常不說話,他捧著刑具也不敢動。
隻見那看似羸弱的女子抬頭冰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那清澈的眼眸裏不見一絲的汙濁,黑瞳兄翻卷的寒意讓曲今舟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
一想到元常還要經常這樣審訊犯人,他不禁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敬意。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元常並沒有直接給犯人上刑,而是上前去將綁著沐竹君的繩子解開,然後將狀紙拿到她的麵前:“你既然無話可說,本官便當你沒有冤屈可言。既然如此,畫押吧,省得受皮肉之苦。”
沐竹君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嘲諷道:“我就是說了我有冤,又有何人能替我平?嗬,拿開,這狀紙我是不會簽的。有什麼伎倆全都使出來吧。”
沐竹君說罷,閉上了雙眼,她的傲骨,不允許她此刻低頭。
元常似乎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也不詫異,對曲今舟說道:“今舟,將刑具拿來給她套上。”
“啊?真用啊……”
“快,廢什麼話呢,沒聽見郭大人說時間有限嗎?”元常喝道,嗓門很大,好像是故意大聲說的。
“可這就算她認罪了,不也是屈打成招麼……”沉靜與害怕與同情中的曲今舟沒有察覺他的反常,哭喪著幽幽說道。
元常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將刑具搶了過來套在沐竹君的手指上,幽幽道:“這種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行了,可不許在外麵亂說。”
他的話帶著一絲諷刺的意味,讓沐竹君不禁睜眼看了她一眼。
元常見她望向自己,不禁笑道:“怎麼?可是改變主意要畫押了?”
沐竹君沉默不語,眸中卻似乎快速閃過一絲精明之色,讓元常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些什麼。
“算了,像你這樣嘴硬的犯人我可見得多了,每次隻要一用刑,還不是乖乖地認罪?”元常說罷,便開始弄刑具,準備對她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