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他的眼神落到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南柯流風的手上——南柯流風的鮮花還沒有送出去。
他竟然沒有把花給自己?
難不成……表哥覺得自己不會獲得冠軍?
義宣冊心中似乎被捂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悶悶的。
但是又想想,也許表哥是想最後才將鮮花給他呢?到時候再跟他說些鼓勵的話,對的,應該是這樣的,畢竟表哥一直都說,以他的實力,拿第一幾乎是沒有懸念的事情。
南柯流風的目光剛好也落到他的身上,見他有些慌神,一下子便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怎麼?”南柯流風端了杯酒,將椅子往他身旁挪了挪,“我們家小冊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心思被看穿,義宣冊當然不會承認,溫和笑道:“可是另外八個人有哪個入了表哥的眼?”
他看了看南柯流風手中的鮮花,接著調笑道:“還是說,表哥想要將這鮮花獻給哪位美人?”
南柯流風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唇瓣,咬了咬下唇眼神迷離地看了一眼那些對他們投來癡迷目光的女子,戲謔地說道:“那是,畢竟鮮花配美人不是?”
義宣冊有那麼一刹那愣了,似乎沒想到他回這樣回答,心中不知何感覺,不過反倒沒有了之前的壓迫感,看來是自己多心了,表哥實力如此強悍,而自己又是他親自教導出來了,旁人怎麼可能比得上?
忽然間,義宣冊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他抬頭一看,隻見南柯流風將手中的鮮花一扔,那花便穩穩地落到了義宣冊的花籃裏。
義宣冊的心似乎隨著那枝花落入籃子中而穩穩落下。
“怎麼,這些女子中可有看上眼的?”南柯流風喝光了杯中酒,手一伸便有旁人替他滿上了,“決賽過後,你也該成家了。”
義宣冊啞然失笑:“表哥,長輩們催促我的婚事也就算了,怎麼你也來湊這熱鬧?我倒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先給我娶個正兒八經的表嫂。”
話音剛落,義宣冊的腦袋便被狠狠地拍了下。
“嘿!臭小子,膽子見長啊!敢調侃我了不是?”
義宣冊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表哥,這裏好歹這麼多人在,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好好好,給你留麵子。”南柯流風說罷,伸手便向義宣冊的臉蛋掐去,不想後者早有預料,靈活地躲了過去。
“臭小子。”南柯流風冷哼一聲,剛抬頭,便察覺有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隨即望去,隻見坐在席尾的蒙塵高舉著酒杯,對著他隔空一敬,便一飲而盡。
義宣冊察覺到他的異常,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蒙塵。
正好,蒙塵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一股濃濃的危機感由心而生。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給義宣冊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他連忙轉頭望向南柯流風,隻見他對著蒙塵邪魅一笑,回敬一杯,也是一飲而盡。
“表哥?你認識那人?”義宣冊皺眉問道。
“怎麼?別跟我說你不認識。”南柯流風眼中翻滾著漆黑的漣漪,義宣冊讀不懂他目光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