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歌?”男子緩緩抬頭,幽幽問道。
“對對對!”
“長恨歌......是什麼歌?”
“就是那首白居易寫的歌頌楊貴妃與玄宗愛情故事的那一首。”沐竹君熱切期盼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男子一臉的茫然,搖了搖頭,然後沒有再說話。
沐竹君心下一急,又想去問其他人,可其他的人也好像都精神央央的,沒有想要理會她的跡象。
“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婉轉悠長纏綿的歌聲忽然在耳邊響起,沐竹君驚訝地看過去,原來是策芳華開嗓將長恨歌給唱了出來,這是沐竹君第一次聽策芳華唱歌,雖然以前早就知道她以才藝雙絕出名,卻也沒怎麼看過她表演,這下她一開口,竟然是連她也驚豔到了。
不僅沐竹君,就連牢房內其他的那些原本臉無神色的年輕男女也紛紛抬起了頭來,無神的目光終於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目光落到策芳華的身上。
刹那間,所有人的人似乎都被這歌聲給驚豔了,沉浸在柔美纏綿的旋律之中久久不能回神,有的人還閉眼開始享受......
“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一曲唱罷,沐竹君剛剛最後問的那名小哥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難得的笑意,隻見他輕喃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沐竹君神色一喜,她的直覺告訴她,他肯定聽過這首曲子。
“對對對,就是這首,你可是之前曾聽過?”她迫切地問道。
策芳華雖然不知她為何如此著急,卻也隱隱開始明白,沐竹君如此急切著要進來這裏,怕不隻是為了一探究竟這麼簡單,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聽到了這首歌吧。可到底是什麼樣的,竟然能得她如此在乎?不惜深入虎穴也要查探那人的行蹤?
“不止他,我們都聽過。”
沐竹君最初問的那名少女臉無表情地說道,目光裏依舊是一片的麻木與惘然。
“對,我們都聽過。”那名年輕的小哥苦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懷念與傷感,還有一絲......無能為力的絕望,“多好的歌,多好的人,多好的嗓音......可惜被惡魔給看上了。”
“你們認識唱這首歌的那位姑娘嗎?”沐竹君沒有注意到小哥最後的一句話,急切地問道。
小哥點了點頭,黑眸浮現濃濃的憂傷:“你說的,可是那個眼睛大大,笑容很甜的女子?”
“對對對,就是她,你可直到她現在在哪?”沐竹君抓著鐵欄,似乎恨不得現在立馬就衝過去。
“她已經被帶走了。”小哥憂傷地說了一句,曾幾何時,他們這些人,被絕望地擄掠到這裏,麵對著未知的命運,他們的世界就是一片無盡的陰霾,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憂傷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