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川百方在沐竹君的攙扶下,緩緩地朝著宇文聞剛剛走過的那個淩空在夜空中的金色門框走去——聖殿有著獨特深奧的身法體係,能讓聖殿的各個門連同這個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等他們跨國那個金色門框以後,夜空之中憑空出現的門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散。
一進來,便是沐竹君無比熟悉的聖殿大堂。
這是她曾經願意為之奉獻出生命的地方,說來也可笑,最終她真的為這個地方付出了性命。隻是不是以她以為的那種光榮的方式,死了以後還要被人詬病,被人唾罵。
這是重生以後,沐竹君第一次踏進這個曾經可以稱得上是她的家的地方。她的心止不住地劇烈跳動,雖然知道回到這裏不會是有什麼好事,身份也大相徑庭,但她還是忍不住動容,懷念。
上輩子的她,生於此、長於此,也死於此。這裏給她帶來無數的傷痛與欺騙的同時,也曾經帶給她無數的歡樂。
所以一踏進來,她的心中似乎頓時裝了千斤重的石頭,緊緊壓在胸口上,感情複雜,卻又不知該如何描述。
抬頭一看,隻見宇文聞正站在大殿的中央,等待他們。
“聞,你回來啦?”一道熟悉卻又讓沐竹君無比惡寒的聲音傳來,川百方也跟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襲銀羅紗衣批帛素紫羅裙的朝盛雪正欣喜地朝著宇文聞奔來。
宇文聞聽到她的聲音後,眼眸中閃過一抹細微的煩躁,然而專注於看向朝盛雪的沐竹君卻沒有發覺,看到她走到宇文聞身旁親昵地挽上他的手臂之時,那沉寂多年的心竟然還會莫名地一疼。
她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
宇文聞雖然不喜,卻也沒有當著旁人的麵落朝盛雪的麵子,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我不是在等你嘛......”朝盛雪的視線落到了川百方與沐竹君兩人的身上,眼中頓時湧起明顯的厭惡,“他們這是......”
“不關你的事。”宇文聞冷聲道,便吩咐人將川百方給帶下去治傷,然後他將手中朝盛雪的手臂中不著痕跡地抽開,大步走到沐竹君的麵前,冷著臉對她說了一聲“跟我走”,便再也不理會朝盛雪,徑直往外走去。
“聞!你又要去哪!”朝盛雪雖然對於宇文聞這種冷漠臉已經是習慣了,但是還是忍不住生氣,氣得直跺腳,畢竟現在是在旁人麵前,還是一個女人的麵前,她自然橫生醋意,雖然他清楚這個女人不可能與宇文聞有什麼,但是她討厭這個人。
然而宇文聞很是高冷地沒有理他,徑直走開。朝盛雪自然也是不敢跟上去,跟了宇文聞多年,她也是個有分寸的,知道他是要生氣了,雖然不甘卻也不敢太過過分纏繞。畢竟她可很清楚,宇文聞若真生氣了,真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當年那個女人死了以後,聖殿就來了一次大換血,不少的絕者使者都遭了秧,聖殿的權力架構也被重新洗牌,外界的人都以為是聖殿發展的必然,優勝劣汰的結果,舊人總是要被新人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