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孤兒院,在華中市的郊區。
孤兒院的大門半掩著,裏麵時不時的傳來稚嫩孩子的讀書聲。這裏更像是一所學校,雖然環境有些破敗,牆上的印痕很多,可裏麵依舊充滿著歡聲笑語。
林海站在孤兒院的門前,看著這熟悉的地方,眼眶有些淚珠在湧動。
十一年了,終於回來了。
林媚似乎是發現林海的異樣,握了握林海的手,笑著說:“哥,你都那麼大的人了,還想哭鼻子啊。快去找陳院長吧,他現在應該在辦公室呢。”
孤兒院的院長辦公室,說到底不過是一間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床的地方。自打小時候,在林海的印象中,陳院長就是一個和藹的中年男人。聽說陳院長之前也賺到很多錢,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把所有的錢都辦了這個孤兒院,一直維持了二十多年。
林海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躡手躡腳的走向辦公室,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門內,傳來一聲有些嘶啞的聲音。
林媚已經去找其他小朋友玩了,此刻,隻有林海一個人。打開門,依舊是熟悉的辦公室,原先的家具竟然都沒換過。如果說唯一換過的,大概隻有書架上那多出許多的書了。
“你是……林海?”陳院長臉上的皺紋已經很深了,戴著老花鏡,身上穿著是黑色的中山服,手上緊握著的筆不經意間掉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海。
終於,林海的眼淚滴落下來。
“陳院長,我回來了。”林海走向陳院長,聲音哽咽的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陳院長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了。當年發生那樣的事,陳院長對林海並沒有責怪。再說,一個孩子,一個人逃到國外,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就這樣,一老一少在辦公室裏說著聊著。
當林海談到自己的時候,隻是說在那裏的華人街遇上了華夏國人,一直收留自己。對於自己那些真實的經曆,又怎麼能說出一個開頭呢?
聊了許久,兩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陳院長拍了拍林海的肩膀,感慨道:“哎,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當初記得你走的時候,才那麼小一點。好了,不提以前的事了,晚上咱爺倆喝兩盅,我也權當給自己也放個假。”
林海則是高興的點頭應了下來。
這時,陳院長似乎是想起什麼,從書櫃裏掏出一個鐵盒子,吹了吹上麵的塵土,說道:“林海,這個東西是你的。是當年在孤兒院門口跟你放在一起的,這麼多年我沒給你,現在也是給你的時候了。裏麵的東西我看過,你等到一個人的時候再看吧。”
“這……這是我的?”林海接過鐵盒子,手有些顫抖。
那麼多年,對於自己的身世,他隻字不提也隻字不問。不為什麼,隻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父母既然放棄了自己,那麼就是與自己斷了血緣。
但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會有一個鐵盒子。
陳院長似乎知道林海想些什麼一樣,哀歎一聲:“林海,別怪你父母,我看過裏麵的東西,他們真的是有不能言喻的苦衷。或許你看過後,就會明白了。”
傍晚。
陳院長和林海就在辦公室裏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
不知道為什麼,林海這次醉的特別快,才喝了半瓶二鍋頭就感覺頭昏腦漲了。不過陳院長也是典型的三杯倒,現在已經躺在那張小木板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林海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金色的銀行卡,在紙上寫下密碼後就拿著鐵盒子離開了。離開前又將薄被子給陳院長蓋好,這才放心離去。
夜晚九點多,郊區的天空星星很多,也很亮。
林海將鐵盒子放在衣服裏,朝著孤兒院的那個蹺蹺板走去。而林媚,此刻正坐在蹺蹺板的一頭看著星星,看到林海走出來的時候,連忙走上前扶住林海。
“哥,你沒事吧?”林媚很是關心的問道。
林海擺擺手,笑著說:“沒事,今個開心。”
“你啊,要不要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小媚,你聽說過你的父母嗎?”林海笑著搖搖頭,看著漫天的星星,不知怎麼的突然問了這一句,就是這麼不經大腦說出的一句話。
林媚一愣,表情有些悲傷,輕聲說:“陳院長說我是在門口發現的,當時除了嬰兒的我,其他什麼都沒有。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孤兒院就是我的家,老師、管院和陳院長就是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