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永忠眾人再次走進墓室,秦衛國算是一大半頭腦清醒著回到了現實,所有的疑團唯一留下來的線索,就是進入槨室揭開這個墓主人的身份,這個謎一樣的人為什麼設計建造了這樣一座墳墓,他想要表達和傳遞什麼樣的信息?
一邊思索著這些問題,一邊整理著混亂的思路,秦衛國出眾的心理素質發揮了作用,無論再發生什麼,保持鎮定和冷靜都是首要的。時間這麼緊迫,現在最重要的主棺還沒有找到,可不是重新修正自己世界觀的時候。
秦衛國不露聲色地和眾人打了聲招呼,注意到周永忠果然派人連夜攢出了一副高亮度的照明燈具,並且又帶下來了一架長梯和幾副防毒麵具。一切都準備就緒,下麵就要驗證秦衛國主棺在頭頂的猜想了。
兩副照明燈強烈的光線向頭頂射去,主室頂部的壁畫清晰地映入眾人的眼中,全部都是沒有明確意義的彩繪圖紋。秦衛國邊看邊轉了一大圈尋找著疑點,事情很清楚,古墓肯定是用來葬人的,槨室在上方的話,設計者不可能不留下通往槨室的通道。隨後他有所發現地指向一處邊緣招呼著眾人,說:“這個地方的裝飾紋和別的地方不同,我先上去看看。”周永忠有些擔心,秦衛國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不能讓別人上去,這種存放棺槨的設計非比尋常,你們上去可能會遺漏掉重要的細節。”
馬教授本來一直蹲在一處記錄著什麼,此時也站了起來,也許蹲的時間有些久了,臉色發白搖晃了幾下,一手扶著牆壁,有些氣喘地說道:“我跟衛國一起上去。”周永忠這時明確地表示了拒絕,他們正值壯年,而馬教授已經是一個老者,並且一宿沒睡。馬教授卻一揮手,堅持著自己的意見:“說到古墓,你們加在一起也沒我見識的多,衛國一個人我肯定不放心,其它人又沒有經驗。”隨後歎了一口氣,說:“這座古墓如果不讓我上去,我會抱憾終生的。”
周永忠聽到馬教授這麼說,也就不好再阻止。秦衛國讓人把長梯架在那一處可疑頂部的下麵,爬上去剛好可以夠到,用手嚐試性地推著,沒想到一推之下,那地方竟然象是一個可以活動的翻板,稍一使勁就翻轉了進去,這一處的頂部隨即露出了一個黑黑的洞口,剛好容得一個人鑽進去。
秦衛國一邊喊了一聲“小心機關”,一邊倒退著從梯子上趕忙下來,眾人的心揪了起來,周永忠讓大家都靠近那條通向前室的甬道,如果有什麼不測,就立刻跑出去。
時間過了足足有三四分鍾,主室裏寂靜的能夠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聲,卻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變化。周永忠把目光從上麵的洞口移向馬教授,本想再勸慰他打消上去的念頭,卻發現馬教授和秦衛國此時都已經戴好了一副防毒麵具,等在長梯的下麵,眼睛看向了他,隻好朝著兩人點了點頭。
秦衛國第一個攀爬上去,把上半身鑽進了那個洞口,向裏麵打著手電四處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費力地爬了進去,接著返身把馬教授也拉到洞口裏。周永忠一直懸著心,站在梯子下麵朝上喊了一聲:“沒問題吧?”聽秦衛國的聲音說道:“沒事兒,這裏麵地方窄,容不下那麼多人,先把那個照明燈遞上來。”
這一次秦衛國槨室在頂部的猜想是正確的,他打亮手電的一瞬間,就看到一具巨大的青銅棺材放在這個頂部空間的正中間,這座古墓主室的上麵果然大有玄機。他先劃著了一根火柴,火苗正常的燃燒著,沒有發現缺氧或者其它什麼異樣。
隨後秦衛國摘下了防毒麵具,定睛細細打量起這裏,這個頂部暗藏的空間十分低矮,四周的石壁很多條粗大的青銅鏈,一端聯結著青銅棺的底座,另一端牢牢的鍥入石壁裏,將這間槨室裏的青銅棺連帶著整座懸掛式頂棚全部的重量都承重在四處堅實的洞壁之上。粗大的青銅鏈和青銅棺的材質看上去很接近,這麼多年過去了,不鏽不腐,雖然說不上光亮如新,也僅僅隻在表麵有些氧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