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教授卻搖了搖頭,說:“我剛才的話沒有說完,你還記得我被屍蟲咬到了嗎?我從剛才開始一直感覺不妙,估計屍蟲已經把卵產到了我的身體裏。”秦衛國大驚失色,說道:“不會的,那種屍蟲我以前也遇見過,對活人沒有攻擊性。”馬教授慘然地一笑,說:“我現在不就快成死人了嗎?”
秦衛國趕緊站起身來要查驗馬教授的傷口,馬教授一抬手阻住了他,說道:“你先別管這個,我的感覺也許不對。如果我的感覺正確,你想救也來不及了。”說完,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交到他的手裏,接著說道:“這封信你出去以後交到上級部門,這是我看到那些文字的照片以後,在來這裏以前寫的。另外,我家裏的床底下,放著我十幾年研究這種文字的心得和手稿,你取出來做個借鑒,破解這種文字意義的重大我不用多說了。”
勉強著揣好了信,秦衛國剛要說些寬慰的話,馬教授卻打斷了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從進到這古墓我就一直有種特殊的感覺,我指的不僅僅是那些預知了日期的二進製代碼,這古墓不合理之處眾多,沒有側室隻有主棺說明墓主人一生沒有妻妾,按古墓的形製反應的地位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有一幅展現墓主人生前經曆的敘事性壁畫,現在可以解釋為古墓的建造者對墓主人的生平毫無了解。還有,一切人的死都不是意外,那是人為的殉葬,唉,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古墓這兩天才有人殉。這一切的疑點,直到我剛才看了陪葬品上的字,才開始有些明白了。”
秦衛國越聽越是糊塗,疑惑地問道:“您明白什麼了?”馬教授指著那具青銅棺,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這具棺材,仍然是空的。”
“這……應該不可能吧?”秦衛國隨手拿起了地下的一件陪葬品,這件青銅尊明顯是漢晉時期仿照先秦的樣式打造的,上麵的銘文也是模仿古製,銘文秦衛國看得懂,是鑄出來的“景升”兩個字。秦衛國指著這兩個字說道:“馬教授您看,這件漢晉時期仿古青銅器上的兩個字是景升,這已經說明墓主人的身份了。空棺……不太可能。”
馬教授點了點頭,指著地下其它的陪葬品說:“你再來看看,那幾件都刻著什麼?”秦衛國又撿起幾件玉器,注意到每件上麵都隻刻著“景升”二字,有的用的是漢隸,有的用的是小篆,甚至還有不常用的秦大篆籀文,皺了眉頭說:“可以斷定這墓主人名字是景升,姓什麼還不知道。這裏用的文字怎麼如此複雜,幾乎每一件陪葬品都用了不同的字體。”心裏覺得“景升”這兩個字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馬教授沒有表態,用手一指那具青銅棺,說道:“來,衛國,咱倆人試試,看能不能把這棺蓋推開。”秦衛國心想這巨大的銅棺看上去不知有幾噸重,恐怕這棺蓋四五個人也推不動,嘴上卻答應了一聲,他也是滿心好奇,馬教授不知道憑借什麼斷定這具青銅棺是空棺,滿地的隨葬品明明都刻上了名字,這說明墓主人的身份已經很明確了,眼前這一具青銅棺仍然是偽棺的話,實在說不過去。
站在青銅棺旁,秦衛國足足花了十幾分鍾先用手仔細摸過棺蓋邊緣的每一處地方,直到確認棺蓋沒有什麼隱藏的機關。隨後和馬教授一起朝一個方向試著推動沉重的棺蓋,讓人驚訝的是,稍一使勁,青銅棺蓋就開始緩緩地朝前滑動,棺蓋和棺體之間好象安裝著一條滑道,幾乎一個人的力氣就可以把這個棺蓋朝前後的方向頂開。秦衛國這時忽然明白了馬教授為什麼推測這棺蓋兩個人可以打開,既然進入這間槨室的入口狹窄,安葬墓主人時就不可能運進那個時期大型的工具把青銅棺蓋吊起來,隻能由一兩個裹帶著墓主人屍體的送葬人送上來,這棺蓋兩個人就可以推開豈不是順理成章,但這種安葬方式的確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