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其它科考隊什麼的來過?”張選說道。
“嗯,我問過老林,他說七十年代以後,這一帶曾有過一次科考,這字跡是不是他們留下的?”我接著說道。
“不管那些,咱們還是出去吧,看看瘴氣是不是散了。”大頭的話讓我們清醒了一點,對啊,還沒脫困呢。
幾個人略微整理了一下行裝,正要往外走,我忽然聽見山洞深處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什麼聲音?”顧光明臉色有點發白,“好象是小孩的哭聲,我也聽見了。”我的聲音明顯發著顫,不能確定是真的聽見了還是自己的幻覺。
張選沒說話,皺著眉頭靜靜地聽著。大頭也豎起耳朵等了半天,洞中突然沉寂下來,過了好一會兒,笑罵道:“你們兩個笨瓜,自己嚇唬自己。”
話音剛落,一陣淒厲地嬰兒哭聲清晰地從山洞深處傳來,這一次,明顯每個人都聽見了。
“我操,”大頭膽子再大,也嚇得臉發青,“趕緊跑,這洞裏有古怪。”
說著,大頭轉身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回跑去,我們幾個急忙跟上,稀裏嘩啦腳踩著地下碎石的動靜在山洞裏聽著很響。
暗無天日的洞穴裏手電光亂晃,眾人慌裏慌張跑了不知道多久,張選忽然氣喘籲籲地喊道:“別跑了,這是哪兒?”
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為了躲避瘴氣一路急急忙忙地衝進來,現在又拚命地往回跑,根本沒注意這山洞是不是有岔路,進來容易出去難,一定是不知道走進哪個岔洞口了。
“怎麼辦?”大頭問道。
張選沒有說話,低著頭似乎在想著辦法。
“右手規則?”顧光明有點底氣不足地小聲說道。
“你是RPG遊戲打多了吧,這每一條岔洞都不知道有多遠,右手摸著洞壁走進一條岔洞可能不知道走上多久也到不了底,餓也餓死了。”張選有點氣急敗壞。
“還是摸索著往回走吧,”張選說,“慢慢往回走,看看能不能沿著咱們腳下留的痕跡走出去。”張選的手電光照到我們腳下,果然地上被我們踩過的碎石,仔細看還是有一些痕跡。
雖說脫困隻能往壁畫洞廳方向走,但大家心裏還是對嬰兒的哭聲有些發毛,彼此都沒說話,一邊照著地上被踩過的碎石印跡,一邊慢慢地確定往回走的路。半路休息了一次,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從進到壁畫洞,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小時,還是沒有找到回去的路。這洞穴好象一個巨大的迷宮,迷宮的設計者用盡所有的智慧編製了不知道多少條相似的岔路,讓陷入其中的人到處奔波,卻毫無頭緒,悲觀的情緒開始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彌漫。
盡管並不光明的前景象陰影一樣越長越大籠罩在眾人的心間,我們還是努力先別讓自己慌了神。大家開始胡亂的聊著天,張選一邊走一邊給我們講著他經曆的一些往事,略微緩解著沉重的氣氛。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以後,大頭停下腳步,前後左右看了看,然後說道:“怎麼感覺越走越向下了?”張選低頭看著腳底,手電光指向一小片水窪,“嗯,剛才進來的時候地上沒有這麼多水。”
“聽,好象有流水聲。”顧光明側著耳朵說道,我集中了注意力,果然聽到有滴滴答答的流水聲從前方傳來,張選想了想,說:“走,就按這個方向去看看,這山洞空氣新鮮,出口肯定不止一兩個。”幾個人都沒了主意,現在算是徹底迷了路,不知道往哪兒走,就往前摸索吧。
越往前方,濕氣似乎越重,洞壁水滴也越來越密集,腳下逐漸嘩啦啦地淌成了小水流。
張選走在最前麵,拐過一個彎停下來,照向前方,說道:“水流在這裏彙成了一個潭。”順著他的手電光看去,隻見前麵一處洞廳,中間一方潭水,清澈而深不見底,大頭撿起一塊石頭咕咚一聲拋進去,大概意思是想看看這水的深淺。就在這時,潭邊忽然響起了一陣讓人頭皮發炸的聲音。
一陣淒厲的嬰兒哭聲驟然傳來,在山洞的四壁碰撞回旋著,回響聲一波一波地消失在山洞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