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光明舔了舔嘴唇,表情象極了要找食吃的黑熊,說道:“這魚應該能吃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抓住。”大頭聞言也動了心,索性脫了鞋和襪子,把褲腿挽起來,慢慢地踏進了暗河裏。

我還真不知道大頭有摸魚這一手兒,隻見大頭嘴裏叼著手電筒,兩隻手在水裏慢慢移動,突然一掀,那條不知道防備的魚就被大頭掀到了河岸邊,活蹦亂跳。顧光明高興地怪叫了一聲,張選用手電照了照,說道:“是普通的河魚,大概這條暗河就是地麵上的河湖流下來的。”我想起了老林說過牛耳嶺附近地下河連著地上水係,老寨湖麵積忽大忽小的變化就是這麼來的。

我問道:“那這魚能吃不能?”沒等張選回答,顧光明說道:“都說了就是普通的河魚,你不吃我吃。”

和老林他們分開,我們這一隊帶了一個野外燃氣爐,一直沒用上。幾個人倒也不講究,直接用刀把魚剖開腹在河水裏洗了,用刀叉住了架在火上烤。大頭還站在暗河裏弓著腰守株待兔,直等到烤魚的香氣冒出來才竄上岸。

雖然沒有鹽,可這烤魚的味道真是比山珍海味都要好,四個人三口兩口就吃完了,又不約而同地都下到河裏,找了半天,卻連個魚影也沒看到。隻好垂頭喪氣地走回岸邊,一邊啃著壓縮餅幹,一邊晾幹了腳穿上鞋襪,顧光明忽然楞楞地盯向了旁邊。

隻見宿營燈前,一隻二十多厘米長的大老鼠抽動著鼻子慢慢挪向我們吃剩的烤魚,“這麼大的老鼠!”大頭也看到了,高聲喊道,這一次他沒把老鼠當成恐龍。“是烤魚的香味把它引來的,”張選說道:“還是快走吧,這麼大的老鼠如果餓極了,也難保不會攻擊我們。”

收拾了東西,眾人匆匆逆著暗河往上遊的方向走去。走不多遠,最前麵的張選說道:“看,河裏也有一隻。”眾人看過去,一隻大老鼠嘴裏叼著一條小魚,正橫著朝我們前麵的岸邊遊去。“有老鼠說明離外麵不遠了吧。”我邊走邊說。“那也不一定,這老鼠如果靠著吃暗河裏的動物生存,就不用到地麵上找食吃。”張選說道。

不管怎樣,能看到幾個不咬人的活物總比走在死氣沉沉的山洞強,我心說隻要沒有那巨蜥就行,實在餓得受不了,逮不著魚,吃老鼠也能湊合一陣。說話間往前走,大老鼠越來越多,後來四處都是吱吱地叫聲,手電光照去,大老鼠亂竄,有的甚至擦著我們的腳麵跑了開去。雖然暫時老鼠沒有威脅我們,但數量這麼多,著實不勝其煩。

我們的前進方向一直是貼著左邊的洞壁,走了許久也不敢停歇,終於看著老鼠慢慢變少,正在疲乏之間,忽然一陣嘶叫聲傳來。

張選的手電光一晃,“巨蜥!”這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隻見迎麵好幾頭巨蜥正在撕咬著一隻大老鼠,這一群巨蜥,哪一頭恐怕都比我們先前遇到的巨蜥大上一倍,發現了我們的那一頭一聲嘶叫,聲音並不很大卻有些撕扯嗓子式地尖厲,難聽的很,後麵的那幾頭也都轉過來,眼睛盯向我們幾個人,跟著嘶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