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直覺(2 / 2)

張選扔掉一支長長的腿骨,站直了身子,說:“這種獸骨堆通常是大型動物捕獵進食後留下的,這種地方……怕是不安全。”

大頭這時卻接過話頭,說道:“不會是什麼野獸,野獸洞裏都有尿騷味,我當兵時有幾次野外訓練,熊瞎子的洞也遇到過,那個騷味頂的人頭都暈。”

顧光明指著獸骨堆說道:“會不會是那條怪蛇留下的?”

張選沒理會顧光明的妄想,倒是被大頭的話提醒了,說道:“確實沒什麼氣味,連這堆獸骨也沒什麼異味,即使真的是野獸或者蟒蛇洞,也應該是廢棄了很久的。”隨後張選一指前麵,說:“還是先去找水源補充一下吧。”

眾人重新循著水滴聲找去,沒走多遠就發現在前麵不遠處的洞頂,水一滴滴地從石縫中滲出來落到地上,彙集成一個淺淺的小水窪。

張選用手抄起一點地上的水,嚐了嚐,然後轉頭對我們幾個說:“這水是活水,應該沒有問題,可就是味道有點怪。”

接下來張選讓我們把水壺都拿了出來,把他的水分給我們幾個,自己去接滴下來的水。顧光明看著有些感動,對張選說道:“不能讓你一個人喝這個水。”

張選笑了一下,說:“我把自己的水壺裝滿,喝你們的水,這壺水有點怪味,先留著,一旦實在沒水的時候大家隻能一起喝這個了。”大頭聽罷,也把他的水分到我和顧光明兩人的壺裏,看著裝滿了,把剩下的水一口喝幹,等著裝滴下來的水。

張選上下打量了現在的環境,說:“這水要裝滿也得不少時間,今天晚上咱們就在這兒休息吧。”眾人一齊點頭。

山洞裏並不太冷,我沒拿出睡袋,想著湊合一宿就得了。正要睡下,卻另外想到了一個問題,一指遠處獸骨的方向,問向張選:“這裏如果曾經是野獸的洞穴,距離外麵應該不會太遠吧,野獸在外麵覓食拖回來,不大可能深入到洞穴裏麵。”

張選點亮了宿營燈,凝視著燈光想了一會兒,說:“按理說的確是這樣,獸洞一般都很淺,確實是有點兒奇怪。”

顧光明這時停下了手裏翻拾背包的動作,似乎對我們兩個人的說法挺感興趣,試探性地問道:“是有人把這些獸骨給搬進來的?”我和大頭一起斜著瞥了他一眼,我心想這顧光明的胡思亂想是越來越接近妄想症,就差給送進去檢查腦子了。

查覺了我和大頭目光的不善,顧光明訕訕地解釋著:“我就是感覺這段路不對勁兒。”

本來已經斜倚著的大頭卻忽然坐直了身子,問道:“哪一段路?”顧光明沒聽明白,“什麼哪一段路?”

大頭接著說道:“你說這段路不對勁兒,‘這段路’指的是哪一段?”顧光明摸著鼻子,答道:“就是從我們堵死那個小洞口開始的這一段。”顧光明的直覺不說準不準,我很驚訝的是他的感覺和我一樣,這種明顯的異樣感並沒有從更刺激我們的石台開始,而是從堵死那個我們爬上來的小洞口以後就開始了。

大頭沒有再說話,低頭想著什麼。一路上很少見到他滿懷心事的樣子,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睡,大頭的凝神沉思卻給我帶來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如果連大頭這樣一個外表上大大咧咧的人都起了疑心,恐怕眼前這困境一定不會是那麼簡單和易解的了。

張選並沒有按照這個思路說下去,隻是讓我們別疑神疑鬼的瞎琢磨,穩紮穩打的摸索,就沒有破不開的局,本來沒有那麼複雜的事情,自己先起了慌亂,於事無補。

其實大家心裏都透著明白,張選的神色間也是疑竇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