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於暄(1 / 2)

一直沒有說話的大頭忽然說道:“要不咱們分開來走?”還沒等其他人說什麼,自己倒先搖了搖頭,“不行。這樣一來,走的是兩種相反的方向,一隊人如果找到了出口,那不就是說反著方向的另一隊人陷的更深了?”

顧光明咬著牙發狠說道:“嗯,要死就死在一塊兒吧。”

眾人一時語塞,所有人聽了這話都生出了悲哀的絕望感。張選打破了沉悶,說:“大家的意見綜合起來我看挺全麵了。還有,這我倒不是安慰你們,現在這段洞穴雖然極其複雜,可是這種洞連著洞的洞群式結構,能夠進出到外麵的洞口一定也多,這是洞穴構造上的規律。”

張選然後用手指向前麵,繼續說道:“我們就先向這邊走,從頭開始吧。大家打起精神來,不管是機關暗道還是有什麼幻覺,仔細觀察一定能找出破綻。”

現在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半,我們重新開始了路途,與其說這是在找路走出眼前的困局,我覺得倒更象在給一大片區域的每一個路口挨個兒做標記。但每個人都沒有陷入到完全的絕望,我暗想這大概就是團隊的力量了。如果隻有我一個人遭遇這樣的情況可能早就放棄了,找個角落坐著等死。

路標越做越多,每走到一條岔路就停下來刻劃,這工作雖然繁瑣,但卻給不知所措的我們找了一點兒事做,能多少減輕一些慌亂。同樣的,隨著路標數量的增加,我們一路上遇到自己路標的機率也越來越大。

路標和上午時一樣,淩亂不堪,有時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了,有時上麵的數字完全不符合規律,能給我們一些安慰的,一是多數時候路標還是對的,二是路越來越熟悉,重新見到的路標越多,也就意味著陌生的岔路越少。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人尾隨著塗改我們的路標,自己加了暗記的路標仍然會偶爾出現錯誤的地方,每到這個時候,我們就在附近一寸一寸的搜索,可是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既沒有一星半點古代機關的痕跡,也沒有海市蜃樓那樣光影錯覺造成的幻視現象,山洞四周都是實打實的岩石。

不知不覺當中,眾人已經折騰了四五個小時,遇到沒走過的岔路細心做好路標就往裏進。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我心中就隻存了一個念頭,把所有的岔路都走遍。這山洞再複雜變化,把路都走了,就算走不出去,死也死的安心。

走了這麼遠的路再也沒看見那大跳蚤,也不知道都躲到哪裏去了,反正我們手裏有火把,既然掌握了這種大昆蟲的最大弱點,也不用怕它們。

眼看著前麵又是一條從來沒走過的岔路,輪番劃路標的工作這一次落到了大頭身上。大頭走到一側洞壁劃上了路標,隨後眾人默然而機械地向深處走去。

最前麵仍然是張選,從後麵看著他並不厚實的背影帶給人一種安全感,我知道其實他的心中也發慌,但是即便明知他是裝出來的鎮靜,仍然能給我們強烈的依賴感,尤其對我和顧光明這樣心理素質比較差的人來說。

剛剛想到這裏,張選突然“啊”地大叫了一聲,腳步有些誇張地一頓,呆立在了原地。幾個人趕緊湊到跟前,我心說,哥您可真有出息,剛剛在心裏表揚幾句,您這倒好,比顧光明還一驚一乍。

張選也自覺有點失態,可還是驚訝地指向不遠處。我眯著眼睛瞅了過去,在火把的光亮剛剛好能照見的地方,模模糊糊好象躺著一個人影。

雖說這一路走下來幾個人身體上都又累又乏,其實這幾個小時我們的腦子基本都在閑著,隻是在這山洞裏重複著劃路標,走岔路。這一下子麻木的神經立刻就緊張起來,也難怪張選大叫一聲了。

眾人聚攏在一起壯著膽子,慢慢地向那個人靠過去,挨的近了才發現,原來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半倚靠地坐在洞壁前,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眼眶裏已經什麼也沒有了,嘴巴大大地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