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麵世界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這時的眾人卻沒有任何愉悅感,雙眼被陽光刺得生痛,地麵依舊在不時地震動,危機並沒有完全解除。體力在這幾天幾乎耗盡了,最後的咬牙堅持還能走多遠誰也不清楚,求生的意誌維持著我們虛脫倒下以前最後的掙紮。
匆匆環視四周,我們身處在一處盆地式的山穀之內,被青翠的群山包圍,山穀中的泥土蠕動,帶動著附近的山石滾滾砸落下來。大跳蚤不斷地從洞口湧出逃向四麵八方,張選似乎在強忍著愈發強烈的巨痛,腰向下彎著幾乎說不出話來,隻是指向最近處一座較為低矮的山頂。
我和顧光明的體力已經是強弩之末,大頭一個人拉拽著張選,引領大家向山脊方向跑去。匆忙向上逃離的間隙,我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地麵上有幾處已經裂開,幾個深不見底的洞穴在翻滾下陷的泥土中時隱時現,一個洞口已經開始向上冒出了濃煙。
直跑到腳下的大地已經不再震動,眾人仍然不敢稍作停留,這龐大的未知生物到底有多大,它在徹底被燒毀之前會怎樣的瘋狂,我都無暇去想象,唯一的念頭就是離它越遠就越安全。
眾人一口氣跑到了山頂,累的都脫了力。再回頭望去,方圓兩三平方公裏的盆地底部都在不停地翻轉蠕動,整個盆地上空被騰空而起的塵土和煙霧覆蓋著,火光從下方幾處洞口躥了出來。
緩了很久,幾個人才算把呼吸喘勻了,這才想起查看張選的傷勢,似乎左肋被砸的有幾處骨折,痛得汗珠直向下滴,手頭又沒有太多的應急藥物,好在暫時不會怎麼致命。
大頭低頭看了看表,罵了一句:“什麼破表,還晚上十點多,明明是大白天。”張選壓抑著疼痛,緩慢地接口道:“一定是我們經過的什麼區域有強大的磁場,導致了手表失靈。”
顧光明悻悻地說道:“沒想到會有這種狀況,早知道就不買這種機械表了。”
這時我才恍然,在我長大的那個鋼鐵廠廠區後山,就有一大片磁鐵礦的采礦區,機械手表在那裏時常會失靈。山洞裏我們最後隻剩下大頭一塊手表,一切的時間都以大頭的表為準,他的手表一旦出了問題,所有人的時間都會跟著混亂。
幾個人說話之間,下方盆地的大火已經完全燒起來了,原本掩蓋在鈣質分泌和泥土之下的生物組織越暴露越多,外界更加充足的氧氣成了這火充分燃燒的催化劑,當時在裏麵看起來那種灰白色的肉一邊燃燒一邊攪動著,逐漸向下陷去,令人毛骨悚然。
顧光明說道:“原來這東西就是見火就著的一攤肉啊,不過真的是太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