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邋遢道士(1 / 2)

我心裏暗自嘀咕這是要上哪兒去,看向張禿子,張禿子跟我們解釋說:“老道士一直住在鎮子附近的山裏,上次是請了他老人家下來,我在鎮上見到的。”

村官模樣的人眯了眼睛,說:“倒也不遠。哦,對了,你們叫我老王就行了。”

張選說道:“不知道這裏方不方便用個電話?”然後轉向張禿子,“我們到地方了,得告訴老林一聲。”

老王指著桌上的電話說道:“用吧,不過有時線路不好。”

張選抓起電話,按了號碼,聽了半天然後掛上,說道:“電話倒是好用,老林不在服務區,打不通。”

老王說道:“那等回來再說吧。”說著起身領我們走出屋內,一行人向街道走去。

街道當中一輛卡車停了下來,土路上卷起濃濃的塵煙。隻見車上下來一個愣頭愣腦的小夥子,東張西望地瞅了瞅,然後走向路邊的一間商店。張禿子說:“我們快走吧,這裏灰塵也太大了。”

顧光明看向老王,問道:“這街上哪兒有廁所啊,憋得不行。”老王一指路邊,“就那兒得了,這地方哪兒有公共廁所。”

提了褲子回來,顧光明卻也向著那間商店走去,邊走邊朝我們說:“我去買點水。”

幾個人站在路邊等著,大頭不耐煩地喊了一句:“尿完了就喝,幹脆直接喝尿得了。”

這時卻見那個從車上下來的小夥子嘟嘟囔囔地從商店裏出來,說道:“一個人也沒有的地方開個破商店,連水也不賣,不圖著近便才不走這條破路。”說罷,看了我們幾個一眼,罵罵咧咧地上車摔了車門,一路塵煙地向遠處開去。

顧光明這時提著幾瓶水出來了,我心裏一樂,說道:“剛才那個司機不是說不賣水嗎,一定是他嘴太損了。”

顧光明一邊把水遞向我們幾個,一邊說:“裏麵又黑又暗,沒擺幾樣東西,就一個老太太,估計這下咱們把她的水都包了。”

張禿子又催促著我們,喝了幾口水,幾個人跟著老王向街道後麵走去。

生活在鄉鎮裏的人對於路遠近的概念與城裏人是不同的,老王說的“不遠”讓我們領會到了這概念上的差異。足足快走了有五十分鍾,老王才指著一座不高的土山說道:“越過這坡就到了。”

翻過這座土山,一處小小的山穀映入眾人的眼簾,一片綠色夾雜中座落著一間小院,旁邊栽滿了紫竹,潺潺的小溪繞著院牆外流淌,倒是個好去處。

走近細看,原來是一座年久失修的道觀,大門隻剩下了半扇,院內長滿了半人高的嵩草,中間的石板路也是殘破不堪,不大的正殿前麵有一個底座,本該有的香爐卻不知去向。

正殿的門窗完好無損,刷著與道觀不相符的藍色油漆,年頭有點長,也開始剝落了,斑駁著露出裏麵的底色。老王清清嗓子吐了一口痰,指著門說道:“老道士說什麼也不肯離開這破道觀,這裏原本的神像文革時候早被砸了。鎮政府後來隻好派人從附近的村子裏給接上了電,簡單地修了修,怕屋子塌了壓死人不好交待,湊合著也能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