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回到了地麵,沒去管其他人正忙裏忙外地向墓道裏通風,直接開始安排人準備下去,除了孫老二和陳瞎子那些人,我們也都發下來照明用的礦燈和一個掂起來很沉的大背包。準備下古墓的是十幾個人組成的隊伍,看起來陣容龐大。要動真格的了,我心裏忐忑不安起來,伸手摸了摸別在腿間新發下來的軍刀。
待到古墓中的黴氣差不多放淨,孫老二一夥人當先走了進去,後麵是老林領了兩個手下,我們幾個人算是第三撥,有意無意地跟前麵拉遠一點,陳瞎子和他的跟班小九在最後,一行人三三兩兩進到了巷道之中。
孫老二已經進入了墓道,在前麵走的很慢,小心翼翼地提防著可能遇到的機關陷阱。我借助頭頂礦燈的光亮,打量向兩邊打開的墓門,隻見一左一右兩扇石門顯得極有氣勢,分別雕刻著一模一樣不知名的兩隻動物,既象馬又象鹿,長了一對翅膀,長麵獠牙,看著有些猙獰可怖。
跟在眾人的身後緩緩向前,眼前的墓道筆直寬闊,一輛小車開在裏麵也絕對沒有問題,頭頂呈拱形,曆經了這麼多歲月,沒有一點兒坍塌。墓道四周都壘砌了灰色的青磚,開始時還覺得新鮮,隨著往裏越走越深,完全一樣的環境,看的人眼睛都花了。
我腦子裏想著一些不相幹的問題,小聲和顧光明聊著,至於和大頭說話就很無趣了,這家夥太現實,除了吃睡就剩下了褲襠裏的那點事,其它的一概不感興趣。顧光明雖然偶爾喜歡吹吹牛,能和我聊到一起的話題卻非常多,天上的地下的,雖然兩個人多半都是看過一本半本書之後的胡嘞,不過勝在有趣,連徐媛有時也湊過來參與幾句。
人得會聊天,才能排遣寂寞,尤其前途未卜的環境裏,更可以分散緊張的注意力。大頭是屬於不會聊天那一種,自顧自地東瞅西看,也懶得聽我們說什麼。已經時近中午,大頭回頭看了一眼我和顧光明,然後搔著腦袋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吃飯?”讓我很有些鄙夷,掃了他一眼,嘴裏蹦出兩個字:“飯桶。”
大頭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動,涎著臉問白露:“妹子你說哥是飯桶不?”白露含笑使勁點了點頭。大頭裝模作樣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白露趕忙繞到我身後,扶住我的肩膀躲避大頭,笑著幾乎趴在我的背上,那一刻,哥……幸福極了。
古墓這場合,再加上冷冰冰的老林,肯定不適合春光爛漫,老林即便什麼也不說,我們自己也覺得應該收斂。唉,難道屌絲的裝備和屬性決定了,我連淺嚐輒止也算不上的曖昧,隻能萌發在陰森的古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