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光明笑道:“我看剛才烙魎說的‘遇水而生’,應該是升降的‘升’才對。哎呀,不對啊,水漲高了,會不會從這些排水洞口倒灌回去?這樣就到不了上麵了。”說著抬手指向石壁上那幾個正在流水的洞口。
徐媛接口說道:“不會。水是向下流的,這些洞向外排水,在石壁裏麵一定是傾斜著向上的才對。這裏的水位上漲,排水洞裏的水位也一樣上漲。”
兩人一問一答,倒的確解決了這個疑問,眾人無所事事起來,眼看著水一點點升高,清澈而深不見底,這才想起要把背包裏的水壺灌滿,我從羊皮筏子探下身子抄起嚐了一口,幹淨地下水的甘甜清冽,一股真正山泉的味道,看來這些向下流水的洞口才是名附其實的大自然搬運工。
羊皮筏子狹小,六個人都麵朝外坐在兩側的邊緣,把腳伸到外麵,保持著左右的平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靜靜地等待著水漲到最上麵的洞口。
兩個小時過去了,從這間貯水的石室底部算起,我們已經上到了三層樓高的位置,眼看著再有兩三米就可以夠到那個洞口。“我草,”大頭忽然把頭扭向了我,麵色大變,“壞了。要是上麵那個洞口裏麵是死路,水這麼漲下去早晚會漲到頂,我們這不是在等死嗎?”
我草我草,這還真是個大問題,自己放水把自己淹死,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盜墓賊了吧?自殺也沒這麼玩的,上吊抹脖子多好?我的腦子一下子就亂成一團漿糊,這該怎麼辦?
“別慌。既然以前有人這麼上去過,上麵洞口裏就一定有通路。你們再向上瞅瞅,能不能看到頂。”陳瞎子的聲音冷靜,篤定的話語再次給我們輸送著信心。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眾人心裏卻哪能放得下?抬頭上望,仍然是吞噬了燈光的漆黑一團。不由得一個個麵色緊張的煞白,好象等待著宣判。
死裏求生的心境裏煎熬著,頭上的洞口終於伸手可以夠得到了,眾人早就提前商量好,先把大頭弄進去探探,現在的情況危急,總是得有人冒風險,找到了通道回來接應,再一個接一個的鑽進去。
人要是到了險境力氣也大,大頭向上一躥兩隻手抓住了洞口的下沿,我和顧光明站在下麵的羊皮筏子向上死命頂住他的屁股,大頭把上半身探進去,兩隻腳亂踩我和顧光明的肩膀和頭頂,借著力才把整個身體全鑽了進去。我和顧光明暫時鬆了口氣,真他媽的沉啊,這體重和豬都差不多了,我倆沒被水淹死差一點被他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