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門低矮,外麵就是陰涔涔的墓道,大頭想了個主意,把幾個人的背包都堆在門口,半遮半擋著算是個心理安慰,而且這間側室小,室內人又多,門口被掩住裏麵就格外溫暖起來。眾人實在乏的厲害,這裏也不是空曠的地下峽穀,不用安排人值夜,倒頭都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除了地上微亮的一盞礦燈,四周一片昏暗。一個溫暖的身體正靠在我的旁邊,心中一陣激動,把頭輕輕挨過去,剛想偷偷攬上柔軟的腰肢,一股臭汗味卻鑽進了鼻孔,趕忙一把推開,靠,是顧光明。
顧光明被我一下子推醒,嘴裏含含糊糊地嘟囔著:“幹嘛,讓不讓人睡覺了?”
“睡個屁,髒口水都流到我身上了。”我有些沒來由的氣惱,他媽的白激動半天了。
我和顧光明一說話,其餘人被驚醒了過來,紛紛點亮了礦燈,一個個都是睡眼惺鬆的模樣。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鍾了,又沒處刷牙洗臉,爬起來吃上幾口東西,磨磨蹭蹭收拾了背包,一個接一個鑽出了低矮的拱門。
重新步入了墓道,除了幾盞礦燈的光亮,四周黑漆漆的一團,也不知道這墓道還會有多幽長深遠,我心裏莫名的煩躁不安起來,看著周圍什麼都不順眼,正在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顧光明忽然驚訝地高喊了一聲,“不對,這不是昨晚咱們走的路。”
眾人聞聲都停頓在了原地看向顧光明,顧光明用手上下一指,“昨晚的墓道頂沒有這麼高,你們仔細看看。”眾人同時仰頭向上看去。我看了半天,沒覺出什麼格外的變化,剛想挖苦顧光明幾句,徐媛卻麵色凝重地說道:“好象的確變高了,這是怎麼回事?”
大頭翹著腳,伸直了手朝向拱頂比劃了半天,轉過了身,一頭霧水的瞅著徐媛和顧光明。
徐媛扭頭看向兩側的青磚壁,說道:“昨晚走在這裏的時候,我故意看了一下,牆上每隔一段出現的裝飾圖案,上沿都和我身高差不多,現在這裏的圖案樣式雖然差不多,上沿卻比我高出了半個頭。”
“往回走再看看。”大頭的表情凍僵般地凝結住了,聲音也慌亂起來,這實在解釋不過去,睡了一覺怎麼可能連路都變化了?昨晚休息的側室和殉葬坑之間的距離並不長,眾人向回走了足夠遠,左右也一直沒見到殉葬坑,緩緩停下腳步,驚恐刹然間襲上了心頭。
陳瞎子一把抓住顧光明的胳膊,語氣十分肯定地對眾人說道:“帶我到那間側室去,大家不要慌,蹊蹺一定就在那裏。”
三步並做兩步,一行人快速趕到了側室低矮的拱門口,陳瞎子蹲下身伸手在拱門邊緣處摸來摸去,嘴角慢慢浮出了笑意,說道:“拱門口是雙重磚,果然是一處旋轉的墓室。昨晚大夥兒進去以後,觸發了機關讓這墓室轉動,把咱們送到了眼前這條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