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給陳瞎子講說著眼前的異狀,陳瞎子正色道:“不知道這些根須是什麼,越是快到了有眉目的時候,越得格外加小心。”
後麵跟上來的白露也湊到了須根前,驚奇地瞪了大眼睛“哎呀”一聲,“這些是忘情花的根,怎麼北方也長這個?”
顧光明表現的比白露更驚奇,“你認識?這名字還挺好聽。”白露重重地點著頭,說道:“在苗寨的山裏也很少見,一到雨季被雨水澆灌,根枝上就長滿了刺,成熟的很快。碰巧小時候跟著大人去采藥見過一次,也算是一種藥材,可是沒人挖。那個根上長的紫色小塊莖更不能碰,原先寨子裏的人說,忘情花接觸多了人會變傻。”說著,用手一指須根上幾處不起眼的淡紫色山藥蛋大小的球狀物。
我湊到跟前,伸長脖子打算看個仔細,恰巧白露白晳光潔的臉微微側著在燈光下一晃,卻讓我直盯著看的癡了起來,顧光明奇怪地“咦”了一聲,指著我對白露說道:“變傻?就象他那樣?”
白露忽然一扭頭正和我對上了目光,臉上立刻飛起了一抹酡紅,接著卻憋不住地抿著嘴一笑,這次離的也太近了,我的心馬上就跟著無比混亂起來,實話實說,這是我生命裏第一次遭遇到嫵媚,根本無法抗拒,一瞬間身心深陷進了其中,別說能不能拔得出來,我根本就不想拔才是真的。我能想象到大頭和顧光明的哄笑聲中我的神情癡呆到了什麼程度,我勒個去,“回眸一笑百媚生”這一句詩七個字,白居易寫的還是太簡單了。
眾人一路小心地躲避著頭頂四處垂下的長長短短的須根。草樹根從地表向土裏紮,再深也深不到哪裏去,這麼淺顯的道理自然每個人都懂,一個個心情頓時變得大好,尤其是我,白露雖然對我仍然板了一副麵孔,卻明顯著氣已經消了大半。
人的心情一愉悅,看什麼都順眼,一陣輕快的腳步走下來,頭頂的須根消失不見,前麵隱約又出現了一道墓門,幾個人不約而同對視著點點頭,還真讓陳瞎子猜對了。
兩扇黑色的石製墓門通體平整光滑,沒有任何的裝飾物和圖案,細細一打量,這種沒有風格的風格透出的古樸滄桑感卻讓人陷進無限的迷思,似乎回到了遠古的過去,或者觸摸到了遙不可知的未來。
陳瞎子緩緩吐了一口氣,拿出傳音筒拉開了架式,吩咐我們幾個四處敲砸了半天,一抬頭卻臉現猶疑迷惘之色,我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子聽出什麼來了?”
陳瞎子卻一搖頭,神情呆滯了半天,說道:“這裏麵……怎麼一點回音沒傳出來?”
幾個人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不管這道門的背後是土石或者空的,按陳瞎子的地聽術來說,都會聽到傳回來不同的反向回音,這也是陳瞎子吃盜墓這碗飯的本錢,傳回的聲音就算古怪到陳瞎子也做不出任何的判斷,那至多說明墓門後是不同尋常的東西,可什麼也沒傳回來,就代表了墓門後沒有任何能提供聲音傳遞的媒介,連空氣也沒有,這的確另類到突破了想象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