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童又進進出出走了幾遍,比劃著羅盤看了半天,最後盯住了院中間一口石砌的水井開始點頭微笑,說道:“張義山果然在這裏故意留下了一道風水上的紕漏,這眼井在院內來說,位置倒是對,而且也按照高處下來的水脈走向打的,可這裏出水就衝了這一片宅子東北角這處吉位的煞。這宅子的位置,牆的走向,甚至院落的大小,都按照風水布置得中規中矩,唯獨這井犯了衝。恐怕這是他修的時候怕留下的密碼太難解,後人弄不明白,在懂風水的人眼中,這就等於是電報裏用的明碼了。”
幾個人趕緊圍攏上前,我俯下身看去,那眼井裏落滿了雜草樹葉,看著有些深,隱約好象還有水。高童長噓了口氣,略微有些擔心,“不知道他的後人有沒有讀懂張義山的遺言,找到這處用風水布局擺出的破綻。”
井沿不高,四周的砌石還有提水時繩索上下拉過的深深痕跡,看來幾百年來一直被人使用。砌好的井都是口小肚大,如果井下壁內藏著什麼入口,從上麵根本不可能看見,高童說道:“快去準備根粗尼龍繩,等會兒把我垂下去。”
大頭接口道:“眼看著再忙一陣天就晚了,還是我下去先探一探,要是這裏麵真有什麼問題,也不用那麼急,咱們明天再商量該怎麼辦。”
高童遲緩了片刻,點頭說道:“不管裏麵有什麼,你下去看明白了就出來,其餘的事情等探過了再說。”
十幾分鍾後,我和顧光明從營地取來了尼龍繩和一頂礦燈,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尼龍繩一道道勒緊捆紮在了大頭的腰間,高童把相機交給了大頭,然後叮囑他千萬小心些,隨後又喊來了幾個人,和我們三個一起拽住了繩索,把大頭緩緩從井口放了下去。
多少隻手緊緊拉住,一點點地向下放著尼龍繩,默默俯身到井邊看著大頭慢慢向下,尼龍繩放了足有五六米,默默衝井裏喊道:“好了沒有,有什麼發現你就說話。”大頭的聲音從井下傳來,帶著回音,“我看到了,再往下放一米,正好有一個洞口。”
繩子緩緩又放下了一米,默默不放心,對著井口大聲道:“找準了位置,照兩張就上來吧。”然後聽著大頭聲音沉悶的答應了一聲,過了有兩三分鍾,我手都勒得生痛,終於聽到大頭高喊著讓我們向上拉,眾人連忙一下下給繩子拽了上來。
大頭一爬上井沿,就表情興奮地揚了揚手裏的相機,迫不及待地說道:“裏麵真有一個一米多寬的洞口,裏麵又深又黑,礦燈照進去也看不清,我照了幾張。”
我和顧光明趕忙把大頭扶下井沿,又慢慢去解捆住他的尼龍繩,高童早伸手接過了相機,一張張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