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在小心地留意腳下和兩邊磚壁,還真沒在意過頭頂,聞聲下意識地跟著高童投去的目光一起仰頭,隻見甬道頂卻繪出了幾幅相連的壁畫,前後仔細辨認了半天,高童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這畫的是潛龍飛升的場景,雖然這種題材並不多見,但還是能看懂它的意義。”
“你們看,前麵第一幅圖畫的飛龍在天,然後是龍困於淵,到了最後一幅圖還是飛龍在天,第一幅和最後一幅……完全一樣,這種首尾相銜的循環圖案,大概也有什麼暗指。”高童一邊按順序指點著幾幅壁畫,一邊緩緩地說道。
壁畫簡簡單單的線條,顏色過了幾百年依舊鮮明,龍的形態刻畫得生動,和尋常壁畫色彩裝飾繁雜而匠氣十足不同,有一種大巧不工、講求意境的水墨畫感覺,我心想這難道也暗示了會有什麼特別的機關?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默默,默默卻不置可否地仍然仰頭盯著甬道頂,露出一段惹人遐想的脖頸,小嘴微微張開,幾顆貝齒輕咬著朱唇,一副深思的表情。暗地裏想想也挺悲催,幾個大男人把自己的安全感全都寄托在這麼個纖巧柔弱的小女人身上。
“龍的圖案在明朝時,不能這麼亂用吧……”扭頭看著默默沒什麼反應,顧光明沒有底氣地嘀咕了一句,“這張義山是想造反?”
心跳有些加快,“龍”的本身倒沒什麼問題,我也從沒有顧光明那些千奇百怪的念頭,但卻突然聯想到了張義山地圖標注上的那幾個地點都神秘出現過的C型玉豬龍,當時我曾經胡亂設想過那是一個龐大家族的族徽,再抬眼看時,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總覺得這龍微微盤曲的形態上還真有那麼一點兒和C型龍類似,張口問道:“這龍和其它地方出現過的C型玉豬龍,會不會是差不多的意思?如果C型玉豬龍代表了一個家族的族徽……”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壁畫循環著表現龍的潛和升,寓意了一個以玉豬龍為圖騰的家族盛極必衰,衰極必盛?”顧光明接著我的話說了下去。他的想象力豐富,雖然遠沒有默默那麼靠譜,多數是張口胡來,但不得不說這一次還真是邏輯圓滿,當然這前題必須是C型玉豬龍的確代表了一個家族才行。
前天晚上我們幾個發現到最初那張地圖可能蘊藏著一個龐大家族的秘密,但因為隻是一時的猜想,誰都沒往深裏去琢磨,這一刻我卻腦洞大開,一連串平常根本觸碰不到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當下也顧不得應不應該回避高童和默默,接著顧光明的思路說道:“對啊!出現了先知,這個家族就必定盛極一時,黃金家族就是典型的例子,然後在曆史中慢慢衰落,整個家族潛伏下來,等待下一次先知的出現,那麼就是說,先知是來源於他們家族血脈傳承的,在血脈的基礎上,就象……基因變異突然出現的特異功能,不知道幾千年才會出一個,張義山在龍脊嶺的一切布置,都是按照周元王留下的提示之類引誘我們上當,想要借身還魂的記憶複活,而眼鏡潘他們,是要把成吉思汗直接從藍冰中複蘇,這兩次隻要成功了一次,這個家族恐怕真的就會一飛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