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做出了一個仰頭向上的姿勢,用手在身前比劃了一下,“如果棺蓋蓋得完好的話,左右顛倒的四象圖案是朝外的,平躺在棺內的人,從他的角度透視過棺蓋,看到的四象圖案卻是正常的,這和鏡像的道理一樣,幸虧你提醒了我。”說完默默扭頭看著我,嘴上帶了一絲微笑。
我知道她這是在安慰我,可我現在不用她安慰,一直在懵懂著默默話裏要表達的意思,顧光明卻瞬間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得把這個棺蓋當成一個透明的玻璃板,就象是一個人在玻璃的一麵寫字,玻璃對麵的人看到是反的,這是一個視角的問題,如果躺在棺材裏向外看,看到的四象圖才是正確方位。”
我的空間想象力比較差,聽到這裏才明白過來,不過總覺得和張義山藏了什麼的問題不搭邊兒,默默接著說道:“這就是說,隻有棺材裏向上看的角度,一切才是正常的,這四象圖不是給活人看的,是給棺材裏葬下的死人看的!”
讓她的話嚇了一個激靈,我心說這妮子一點也不知道照顧我的膽小。心裏的疑問不覺更甚,隱藏的秘密既然不是給我們看的,那應該怎麼辦?
我還在愣神,高童卻二話不說,脫了鞋扒住棺材的邊沿就跨進了棺材裏,我被唬了一跳,立刻明白了過來,高童這是要扮成躺在棺內的死人,變化了視角,希望能發現什麼。
棺材內空空如也,張義山的衣物早被清理出來放在了一旁,裏麵也沒有什麼骷髏骨骸之類讓人恐懼的東西,但我還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自己躺在裏麵,別說讓我進去,我看著高童坐在棺材中間然後緩緩躺下都覺得有點瘮,心說要論和死人棺材這些東西打交道,我還真是連默默這個女孩都遠遠不如。
棺材的左右兩邊都有接近一米的高矮,高童平躺在裏麵等於是被埋在棺材陰影中的感覺,睜著眼睛左顧右盼,模樣有點嚇人,總讓我有不好的聯想。過了一會兒,大概也沒看出什麼端倪,高童關掉了頭上的礦燈,說道:“把棺蓋蓋上。”
和大頭搬起棺蓋,嚴嚴實實的扣在了棺材上,我心裏不覺替高童有點難受,棺材裏麵黑漆漆的,不嚇死也快憋死了,真佩服他能這麼著堅持。
墓室裏悄無聲息,眾人靜靜地等了一兩分鍾,棺材裏突然傳來了“當當”兩聲,雖然明知道是高童敲棺材板的聲音,還是讓我心驚,趕緊和大頭又把棺蓋挪開,高童坐起身,搖頭道:“還是不對,什麼也沒發現。”
這一次連默默也微微皺起了眉頭。我是一點思路也沒有,東瞅西望間忽然注意到默默咬著嘴唇凝神思考的模樣,還真是有點心動,差一點兒脫口而出,“妹子,我幫你咬吧……”
默默長出了一口氣,開始左右的環視四周的磚壁,嘴唇都咬得有點發白。默默是想解決遇到的難題,我卻浮想聯翩地乘機意淫占便宜,臉皮再厚我也知道自責,趕緊掐住心裏的胡思亂想,抬頭間看到牆壁裏那盞油燈,下意識地說道:“那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