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棺群形成的順序現在已經清晰了,極其講究風水運勢的古人,當然不會把三具船形棺無緣無故地胡亂擺放在前人的懸棺群葬裏,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一通,都越發覺得坐立不安,不管怎麼說,身處古人認為的“邪地”總不會讓人舒服,陳旭焦慮地說道:“回去的通道變成了凶門,這也不是個好兆頭。咱們等時辰一到,不由分說趕緊撤,回了懸崖上麵再另想辦法。”
眾人都在點頭。我和大頭親身經曆的離奇最多,我的心瞬間往下一沉,暗暗感覺恐怕現在回去已經不是很容易的事了,想不出問題會出在哪兒,又不能說出來擾亂軍心,偷瞅了大頭一眼,大頭正耷拉著腦袋心不在蔫地在用手指在地下劃來劃去,估計和我的想法也差不多。
時間過得很慢,大家時不時地看著表,這提心吊膽地半個多小時,石室裏每個人都是如坐針氈,半天無語的張教授輕輕嘀咕了一句:“我們這是不是自己嚇唬自己?”
“但願不出什麼事,”高童歎了口氣站起來,“時辰到了,咱們往回走吧。”
折回來時的拱形通道內,走不出多遠,四周的溫度似乎驟然降了許多,身後的陣陣陰風吹進脖頸讓我連打了幾個冷顫,畏畏縮縮地跟在大頭的後麵。眾人的腳步都有些急促,好在這一段通道腳下鑿砌的細致平整,走得快些也沒有磕磕絆絆,周圍“啪啪”重重的腳步聲和“呼哧”的氣喘聲淩亂入耳,我暗暗心想這聽起來就是逃命的節奏。
走在我身前的大頭倏忽間停了下來,本來就心慌害怕,這一下讓我差一點結結實實地撞在他身上,剛氣急敗壞地想罵他幾句,卻見大頭一動不動的呆在當地半天,神情冷冰冰得嚇人,“都等一等,這路不對勁!”
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惶恐不安地看向大頭,大頭低著腦袋看著腳下,“進來的時候,路是漸漸變得平整,按理說向回走了這一陣,腳底下應該有些坑窪才對……這不是我們來時走的那條路。”
突如其來的緊張空氣讓人後脊梁一股寒氣直衝到頭頂,我眼瞅著身旁陳旭的臉色變得煞白,聲音也起了顫栗,“不……會吧?”
“噓……”高童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向一側尖起了耳朵。眾人一起茫然地等了半天,壓低了呼吸也沒聽見有什麼不正常,又待了片刻,高童才輕輕說道:“你們剛才聽沒聽到古怪的聲音?”
正要下意識地搖頭,“刺啦”一聲卻突然傳來,方向上無從判斷,聽起來象是那種令人渾身發軟的刀尖劃過玻璃的尖利聲音,尖銳的尾音拖得很長漸漸消失,在封閉的環境裏清晰得格外刺耳。我的心跳驟然就跟著那聲音加速,一股酥麻異常感覺的電流般從手腳直竄大腦,整個身體在一瞬間似乎都脫離了自己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