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剩下高童了……高童也不象,是他第一個發現了疑似的自毀裝置,如果他不說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我們六個人他是真正的領隊,在第一時間他可以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直接去啟動就可以了,根本沒必要對我們分析解釋那個裝置的可怕。
腦子一時間混亂得失去了邏輯,我幾乎要放棄自己的猜忌聽天由命了,刹那間卻靈光一閃,等一等……這半天我懷疑的對象隻是他們四個人,還有一個大頭呢?大頭參與整個事件的時間比那四個人都長,如何肯定大頭就不會被李蕨收買?而且大頭是第一個氣勢洶洶地把嫌疑直接推向張教授和陳旭的人,那會不會是一次故意做作出的、惡人先告狀式的構陷?
仿佛陷進了掙紮不得的泥潭,四周擠壓著胸口,我的呼吸都要停滯,渾身上下忍不住地打起哆嗦,大頭可是我最信賴的人,如果連他都背叛了,我實在不知道世界還有什麼是美好的,還有什麼人值得我信任了,這簡直是要完全摧毀我的人生觀。
大頭對張教授和陳旭的恐嚇式盤問陷入僵局,高童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大家不要無端的互相懷疑。不管我們中間是不是真的出了內鬼,有一點不會變,這個人一定不會用自殺式襲擊的辦法。也就是說……”高童的目光陰冷,挨個兒看著我們幾個,“一旦自毀裝置發動,他必定是要給自己留著後路的。”
大頭在一旁惡狠狠地接口道:“對,六個人要死就死一塊兒,誰也不許單獨離開,我倒要看看那個內鬼怎麼逃脫,老子死也要拉上他墊被。”
每個人都底氣十足地點頭,互不相讓地看著別人,現在沒有一個人能完全摘清自己的嫌疑,但矛頭應該指向誰又全憑自己的主觀臆斷。默默忽然看著高童輕聲地說道:“剛才往回走的時候,你跟我提到那個兩次出現過的圖案,可話隻說了一半,我感覺這很重要,也許……能幫我們解開眼前的死局。”
高童聽了默默的話一楞,但也知道默默一定有她的道理,看了看四周的眾人,緩緩說道:“我是說我想起來那個圖案以前在哪兒見過了。”
大概沒人比我更關心圖案的來龍去脈,我的心一時間狂跳不已,全身的血都衝上了大腦,看著高童撓了撓頭,有些不太肯定地繼續說道:“那個很象是為了辟邪驅鬼畫出的平安符圖案。”
“邪地”裏出現鑿刻的鎮邪平安符本來再也正常不過,我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積攢許久隻差了一點點就可以突破的阻塞瞬間得到了宣泄,“我靠,”我忽地把頭抬了起來,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色煞白至極,環視一圈眾人驚訝的目光,聲音變得沙啞而顫栗,“我知道是誰啟動自毀裝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