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沉沉地向下一墜,我不是怕人算計,事實上我幾乎天天被083和李蕨算計,而是默默說的“棄子”讓我感到絕望,行大事不拘小節,秦衛國手中的棄子大約會是什麼下場,我用屁股也能想明白,可我實在不願相信秦衛國和老林會把我們丟在這裏自生自滅,這種被騙比殺了我還要難以接受。
我和默默同時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默默看著張教授投向我們兩人迷惘的眼神,簡單解釋了幾句,張教授顯然是個老成持重的人,沒有糾結這個考古騙局的前因後果,想了半天,反而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半輩子接觸紅山文化,麵對紅山文化起源的各種猜測,一直懷疑它有著另一種文明的神秘背景,現在看來,紅山文化傳承自你們說的史前文明是非常可能的。”
這種死活不知的情形下還費著思量去琢磨史前文明和紅山文化的聯係,我實在不敢苟同,和默默一起低頭不語。張教授明白了我們在想什麼,苦笑著搖搖頭,“我還沒糊塗到現在去探討曆史課題的地步。現在困住我們的絕地既然是被紅山文化包圍掩蓋的,紅山文化一些至今未解的謎題,也許會有啟發和幫助的作用。”
張教授的話讓我心裏一動,他浸淫紅山文化數十年,可能因此聯想到了什麼,等了半天,張教授卻輕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心下正在失望,扁平洞口內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大頭和高童呼哧帶喘地爬了出來,稍息片刻,高童神色凝重地開口說道:“裏麵果然是錯綜的洞群,大概和這一帶的地質結構有關。但是難保會不會找到出路,大家一起商量吧。”
大頭有些不耐煩,“沒什麼可商量的。逆著水流回到機關坍塌落水的地方不可能,順著水流向下越來越深,現在隻有這麼一條路可走,難道還能等在這裏餓死?”
沒有給養的情況下,多待一個小時就多一個小時體能消耗,抓緊時間逃跑就是硬道理。大頭的解決問題方式例來幹淨利落,高童倒反顯得婆婆媽媽,我忙不迭地表示了讚同,默默和張教授也先後地點頭。
高童麵無表情地皺了皺眉頭,隨後驗看了張教授的傷腿,囑咐我們幾個跟在張教授身邊多多照應,當先俯身鑽進了扁平的洞口。我心下有些發慌,努力克服著那種壓迫感帶來的心理恐懼,和大頭一前一後照顧著張教授,硬著頭皮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