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閹?(1 / 2)

出神地凝望著她的背影,心裏微微泛起的漣漪轉瞬就變成洶湧的波瀾,我發覺這簡直太坑了,自己原來還在無可救藥地愛著她,她的一顰一笑外人看來再正常不過,但對我來說就成了挑弄撩撥春心的毒藥,我本以為過了這麼久自己早就把她忘了,可那份情愫分明變成了永駐心裏驅之不散的惡魔。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腦堆在我這個外國人的身上,把我壓得透不過氣來,羅滇王和自己的身份之謎我都可以跑路扔下不管,可白露該怎麼辦,是任由後半輩子魂牽夢縈,還是離開以前跟她聲淚俱下地再表白一次?

苗人好客的傳統果然沒有因為換了環境而稍減,白露的姑姑在家裏準備了一大桌子菜,而且不論是菜的質量和她的笑容都絕不是敷衍。初到一個陌生人家裏的習慣性尷尬被白露姑姑的熱情衝淡,我和大頭張選三個人轉而感到受寵若驚起來。

“我的漢族名字叫夏文潔,年青時離開了寨子闖蕩,連名帶姓都是自己改的。”白露的姑姑說話又快又利落,絕不拖泥帶水,表現出的熟女風韻十足,看起來和白露外表的纖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我總覺得她開門見山式的介紹,眼神裏有一點掩飾自己見了我們幾個生人的慌張。

這處高檔小區裏的房子麵積很大,夏文潔大聲招呼著她的男人倒水,我偷瞄一眼白露,心說你姑姑是禦姐,你也不見得是個省油的蘿莉,嘴裏客氣著堆滿笑容接過杯子,輕輕放在了茶幾上。

“在我這裏都不要拘謹,我這個人就是討厭那些規矩,誰要是跟我這裝假就別登我家的門。”夏文潔不閑著,又端來了一大盆水果,笑著說道。

大頭倒是老實不客氣地抓起來就啃,我刻意挑了一個不大的香蕉斯斯文文地剝著皮,被夏文潔劈手手奪了下來,也不管我愛不愛吃,硬把最大的一個芒果塞在我手裏,我訕訕地笑著,暗想這個女人的控製欲太強,一看就是個樂觀而衝動的人,她經曆過的事絕對能不重樣地講上三天三夜。

彼此寒喧幾句,夏文潔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們安排到擺滿了飯菜的桌前坐好,迫不及待地命令我們吃飯,然後我發現“姑父”這種動物的生存狀況實在堪憂,夏文潔指揮著他的一切,連帶夾菜的姿勢也要數落半天,而且他要保持笑容絕不能惱。說話要兼具理性和知性,談吐要象寫文章一樣講究措辭,酒勸得多了有“灌死客人”的嫌疑,勸酒少了簡直太不熱情……反正可憐的姑父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天生的好脾氣。

吃完飯回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張選繞來繞去委婉地重複了我們的來意,夏文潔瞬間斂起了笑容,一言不發地站起身走向碩大客廳的一角,遠遠看去那裏擺放著一個空空的神龕,她鄭重其事地燃起幾支香,畢恭畢敬地插在前麵的香爐,這才轉回來對我們說道:“白露跟我提到過,按理關於羅滇王我不應該多說什麼,我們老寨苗人的規矩,有很多不能向別人提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