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抽刀斷水水更流(1 / 2)

探險計劃出台以後,這兩天我不怎麼缺事兒做,主動被動地給張選打著下手兒,時而忙得焦頭爛額又不得要領,閑下來的時候就耐著性子去翻看那些找出來的檔案資料,難有什麼新發現。張選辦公室裏來來往往的我總能碰見白露,或者彼此點頭虛情假意地笑笑,或者客氣地打聲招呼……哦,對了,所有認識的人裏,她隻對我這樣,對別人都燦爛著笑容,熱情無比。

每到靜下心的時候,我不敢琢磨太多,隻是偶爾去想即將麵臨的到底是一次什麼行動,一切讓我弄得有點糟,說是考古吧,沒有一個考古專家隨行,帶上陳瞎子又多了盜墓的嫌疑,就算最終能找到羅滇王的墓,也不敢說下一步應該做什麼,更難保會不會有結果……反正權當盡人事,離開前給已經去世的秦衛國一個交待吧。

白露的飯局開始前,我還是刻意拾掇了自己,雖然不抱什麼大的信心,但轉身以前給她留下一張剛剛微笑過的麵龐,那樣我的背影也會顯得陽光,這總好過一直陰沉著臉的猥瑣。

傍晚的昆明,褪去了夕照帶來的最後一絲燥熱,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天氣舒爽起來。躲過華燈初上喧鬧的街道,張選笑著說既然白露花錢,那總得找一個靠譜的地方,領我們七拐八扭走進了一條靜謐安逸的小巷。

那家餐館門麵不大,隻有三四間包房的樣子,內裏的裝飾幹淨精致,透著主人的用心。眾人落了坐打開窗,夜花夜草的清香就撲麵而至,很有鬧中取靜的幽閑,談不上多清雅,可小酌幾杯敘舊的環境感十足。

都是熟人,也不用互相客氣,給陳瞎子倒了酒,大頭就調侃白露讓她也喝,要不然好菜都糟踐了。苗家人不論男女都好酒我是知道的,可第一次見白露這麼不含糊,滿滿給自己斟了一杯啤酒,笑著問大頭敢不敢比比。

喝酒喝的也是人,桌上的幾個人相互對了口味,氣氛隨即就被烘托起來。嘻嘻哈哈地推杯換盞之間,白露終歸是女人,隻喝上一杯臉就潮紅起來,卻平添了豔粉桃紅的嫵媚,更要命的是,不知道她有意還是無意地總瞄我,每次飛來的眼波都幾乎把我砸到牆上。

張選不勝酒力,過了不久就推托有事回家,讓我們幾個多照顧白露,大夥兒正喝在興頭上,張選堅持要走攔不住,隻得作罷。大頭悻悻地陪陳瞎子去了洗手間,房間裏忽然之間就隻剩下我和白露兩個人。

周圍轉瞬就靜了下來,我不敢看她,低頭擺弄著酒杯,“你……”白露打破沉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終於還是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道:“我今天聽張選說,你要走了?”

“嗯,再有兩個月吧。”我隱約有了想哭的衝動,這是我一年多的良苦換來第一次淡漠的關心,聽她提到不久後的離別,心情又無端的煩躁,皺起眉頭百味雜陳地看著花香蟲鳴的窗外,恨恨地想,你要在這個當口上敢接著說“祝你幸福”之類裝腔作勢的假話,我就敢抽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