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都暗暗搖頭,手頭的資料顯示羅滇王生前有過和中原帝王一樣的大規模修陵,他絕計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低級失誤,張選抬頭環視莽莽蒼蒼的那幾座山,可能一時不知從何下手,皺起了眉頭道:“這麼說來,羅滇王墓假設真在附近,也應該是高出盆地地麵的山陵。”
老吳點點頭,把本子打開,指著剛剛畫出的幾幅山巒草圖,著重標了七八個地點說出一堆理由,從大型陵墓修造必要的地理條件,到山陵形成以後一千多年風水侵蝕的地勢演變,涉及到非常複雜的專業考古學,我一直聽得迷迷糊糊,隻知道老吳說明天最好眾人一起把這幾個點都跑一遍,茫然地跟著大夥兒一起點頭。
找墓這事兒到了現場我才感覺相當棘手,現在隻能倚仗老吳和陳瞎子大海撈針式地碰碰運氣,083勢力再大,大規模勘查眼前的地理環境也不適合。大家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把暫時能想到的都說出來,天色不覺漸漸地晚了。
眾人又聊了一陣各自回帳蓬,我和白露好容易得了空,偷跑到營地附近的灌木叢邊說了一會話,白露擔心她姑姑惦記,到底兩個人也沒多少時間親熱。
第二天一大早上開始,按照計劃眾人先易後難地開始了勘查,可不論是陳瞎子的地聽術,還是用考古鏟打到一定深度觀察土樣的笨辦法,都沒有什麼發現,上山下山的路到處都是野生的植被,路途也走得非常艱辛,兩整天下來眾人都累得散了架。
幸好按照推斷排除的理由,可以省掉一些無法攀援的地方,老吳說一座大型陵墓在安葬時的棺槨運送安放這些條件,決定了它的位置不可能在那些懸崖峭壁上,換個講法,陵墓的所在再生僻,也是以人能夠爬得上去為底限,這算是不太為難我們的好消息了。
這兩天的忙碌,周圍眼見可能的地點都跑遍了,絲毫的進展沒有,不知不覺消磨得讓人氣餒。而我和白露兩個,雖然時時刻刻見麵,卻總沒有單獨在一起的機會,除了人多眼雜,每天都是累得腰酸腿疼,回來就趴進帳篷裏連飯也懶得吃。我暗暗抱怨,心說這才真正是一對苦命的鴛鴦。
從我們紮下營地算起,時間已經過了三天,山區的氣候說變就變,當天晚上突然連著下了一夜的暴雨,到了早上雨也沒停,水流順著山勢彙集在了盆地,營地的位置相對較高,我們倒是逃過了被淹的命運,但唯一進出的那條溪流卻漲得滿滿的,這一下就等於把我們困在了原地。雖然水早晚會退下去,我們的給養帶得充足也不用著慌,可還是讓人感覺心煩意亂。
恰恰也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次任誰也沒想到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