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修德和幕後人卻不同,因為薛修德沒有服用致幻劑,而且十二年來也沒有被引導死亡,這必然意味著,他們之間所謂的共情,不是因為謊言才產生的效果,而的的確確是因為情感分享而產生的真正共情。所以,薛修德的遭遇,或者也是幕後人真正的遭遇,他們能在這方麵找到共同的話題。
同樣,想要讓薛修德這樣身份地位,並且有著嚴密邏輯思維和縝密思考能力的人敞開心扉,真正說出自己的心事,除了類似江笑楓施展的那些手段之外,必然說明,幕後人至少要跟薛修德具有同等的地位,並且至少被薛修德認為擁有和自己差不多的思維能力和智商。否則,很難讓薛修德這樣的人將自己真正的心事說給另外的人分享。
“一個擁有和薛修德差不多成長經曆,並且在身份地位還有智商都不會比薛修德差的人。”江笑楓閉著眼睛,自言自語,“幕後人的確就在薛修德的身邊。他們平時看起來隻交流普通的事情,但是彼此一個眼神就能知曉對方所想。他們的性格和縝密的思維能力決定了他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波瀾不驚,完全看不出前奏。而之後進行的一切,在他們看來都是順理成章的。這個人,會是誰呢?”
其實這會,趙德水已經在透過窗戶看著江笑楓,身邊的警員在提醒要不要把他喊過來,但是趙德水卻阻止了。因為他知道,讓江笑楓一個人冷靜的思考,或許比讓他置身在這裏更加合適。
於是,趙德水沒打算讓江笑楓過來,他自己組織警員坐下來,道:“大家合計一下,我們現在該怎麼去查。目前的狀況大家也知道了,因為各方壓力,如果我們在晚上還沒找出真正的幕後人,那我們就得把薛修德給放了。這對於我們大家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畢竟兄弟們為了這個案子,都付出了太多。絕大部分人都已經好幾天沒回家睡覺了。”
那些警員連聲稱是,都不想放棄最後的攻克。
之前去調查通話記錄的警員道:“我查了那一天羅楚芬的通話記錄。在薛修德被帶走直至回家的那段時間中,她除了給範秀麗打去電話之外,並沒有在主動打給其他人。而之所以薛修德的親戚會知道薛修德被警方帶走,是因為恰好那段時間有個親戚打來電話拉家常,於是知曉了事情。”
“所以說,那三個親戚的電話都是順著那一通拉家常的電話開始的!那這三通電話有沒有問題?”
那個警員搖頭道:“我查過通話信息,真的沒看出什麼問題,包括事後薛修德和那些親戚的對話,也就是說自己沒事便掛了電話。而綜合我們調查薛修德親戚的資料來看,很難相信這些親戚和案件有直接關聯。”
趙德水道:“那排除薛修德親戚的因素,如果羅楚芬並沒有主動將薛修德被警方帶走的消息暗示給幕後人,那幕後人能得知情況的辦法無礙乎就是,第一,從範秀麗那裏獲知,第二,薛修德接觸的那個律師,第三,便是薛修德事後的那幾個公司電話。”
另一個警員道:“我們對那個律師也做了調查。鍾軍是範秀麗極為信任的一個律師,雖然名氣不是很大,卻幾乎在天倫集團這些年的法律事件中都能看見他的身影,可以算是範秀麗的親信。而他當晚在接走薛修德之後便也回了家。我們也查過他的通話記錄,當晚他主要就是和範秀麗彙報薛修德的情況,其他並無特別通話記錄。”
“範秀麗的親信?”趙德水神色凝重,問道,“他大概什麼時候成為範秀麗親信的。”
“鍾軍差不多九年前從歐洲留學回來,之後便一直跟在範秀麗左右。”
“九年前?微笑麵具殺人案第一起案件的時間是十二年前。那他之前是否和薛修德認識?”
“應該不可能認識,鍾軍十二年前還在歐洲上學呢。”
“那也就是說,鍾軍不可能是幕後人。隻是,他會不會把消息主動擴散給幕後人知道呢?”趙德水說完,自己就馬上否定道,“不可能。微笑麵具殺人案牽扯甚廣。我們現在已經懷疑薛修德和幕後人是共同知曉,並且參與合作。這種事情,自當越少人知道,越少人參與更好。而鍾軍是九年前才回來,讓一個人中途介入,很難讓人放心。除了鍾軍,就剩下範秀麗途徑還有薛修德通話途徑了。你們有沒有詳細了解薛修德通話的那個五個公司同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