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你的看法。範淳安給其他人提供的致幻劑，特別是幾個受害者提供的致幻劑，明顯和普通醫用致幻劑存在些許差別。這些許的差別，便是關鍵。我想，我們得對範淳安住過的地方，工作過的地方，還有常去的一些地方，進行一次地毯式搜查。”
“這個！！！”趙德水露出尷尬且難辦的表情，“楊警官，關於範淳安家中的事情，你是不是了解的還不夠清楚啊。要不要我在跟你詳細說明一下。”
“不用了，我當然清楚，不就是範秀麗在阻撓警方辦案嗎。”
範淳安自殺後，範秀麗情緒一度失控崩潰。她將所有的不滿全部發泄在警方身上，對於警方的任何後續行動都采取抵製行為。再加上她的丈夫李忠海同樣被捕，範秀麗個人情況的確非常糟糕。
因為範秀麗一直是天倫集團的主心骨，主心骨奔潰，集團將受到很大影響。而天倫集團一向是A市的重點企業，此番影響，加上範秀麗的個人影響力，已經讓市裏一些領導頗有看法。
趙德水之前就跟楊雨晴解釋過，市裏方麵已經打過招呼，在範淳安已經畏罪自殺，且李忠海已經落案的情況下，不要在做繼續刺激範秀麗，進而對天倫集團不利的舉動了。所以一直以來，警方對範秀麗和天倫集團的任何後續行為，都是慎之又慎，或者幹脆就是不做。
正因為如此，楊雨晴提出要對上述地點做出地毯式搜索，趙德水才真想說一句，異想天開。
趙德水道：“我們得想點別的辦法。”
“如果有別的辦法，我們這幾天不就早就想出來了。趙隊，我覺得你得和你們的局長再好好談談。範淳安雖然死了，但是他這條線不能斷。如果我們能找到範淳安和林誌友的聯係點，或許我們就能發現所謂的地下間接聯係人了。”
這話說的趙德水都發顫，為了本該不屬於他自己的案子，趙德水已經好幾次去找過A市公安局局長雷明峰。換做其他人，雷明峰早就轟人或者幹脆不見了，也就是趙德水是他得意弟子和手下，他才耐著性子陪趙德水磨了好久。可是，範秀麗這一關，不好過啊。
“趙隊。趙隊！”
“啊。什麼！”被楊雨晴喊了兩聲，他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喝口茶壓壓驚後，趙德水道，“雷局估計對範秀麗的事也沒辦法做主。據我所知，對範秀麗的指示，來自市政府，更準確的說，就是市長說過，不能影響天倫集團。因為影響天倫集團，會對A市的經濟發展有不利影響。天倫集團是A市私企集團的標杆，很多人看著的，這可不能垮。”
楊雨晴不滿道：“難道為了所謂的經濟發展，就能縱容犯罪在這片土地上滋生嗎。”
“當然不會。正因為如此，才有我們這些警察去調查犯罪。但是，領導看問題畢竟看得遠，看得多。他們要考慮的事情也比我們要全麵。有的時候，的確要做出一點犧牲。用雷局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就是，我們不能為了撿芝麻而丟了西瓜。”
“芝麻要撿，西瓜也不能丟了！”楊雨晴把十指交叉，活動了一下筋骨，“如果不能正大光明的查，那我們可以先偷偷做個摸底。”
趙德水嚇得趕緊道：“等等等等，楊警官，我有必要提醒你。江笑楓那小子喜歡亂來，但是好歹微笑麵具殺人案是省廳奇案組直接掛下來的案子，有我們A市重案組直接配合。但是這個致幻劑毒品案，是你們特案一組負責偵辦的案子。我們A市重案組其實是不用配合，現在完全是我趙德水私人友情提供線索支援，幫著你們查案。所以，如果你要亂來，在A市真要弄出啥動靜。我不僅接下來沒辦法幫你，甚至還得按照相關規定，成了你的對立麵。所以，你可不能學江笑楓，天倫集團和範秀麗家中，那可不是你亂來的地方。”
楊雨晴有些無語，之前對趙德水了解不多，這幾天接觸，給她的感覺是，這男人能力的確不錯，甚至某方麵還強於江笑楓。但是論起做事果斷，比她和江笑楓都差了不少。
“行了，我知道分寸，真要出事了，也不會麻煩你趙隊長。”說完，楊雨晴便自己離去，隻給一個背影，讓趙德水自己回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