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六、亂世無友敵(1 / 3)

時隔十年之後,魚蟲再一次酩酊大醉了,他一直算是一個聽話自律的孩子,這算是他十年來難得的放縱,彈指已十年,這一次他醉在了紅塵中。

醒來時,魚蟲發現自己正躺在寬敞的馬車中,身上蓋著薄薄的錦被,隻是一晃一晃的感覺讓他更覺得暈乎乎的。

馬車裏有淡淡的香氣,他深吸了一口,是很陌生的味道。

依稀地,仿佛昨夜他聞到了那熟悉的香氣,那是陸采身上的味道,不過似乎後來又換成了另一種的味道,兩種香氣膠著著,讓喝得神誌不清的他覺得很十分舒坦。

魚蟲抓抓自己的頭發,清醒了些,使勁去回味那一種味道,他想應該是莫煙的,卻也不能肯定,隻是絲毫想不起來昨夜發生了什麼,是夢境嗎。

懶懶地掀起車窗簾子,魚蟲發現竟然已經快黃昏了,窗外的景色,已經不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而是阡陌縱橫的田園。馬車也不是在草原上奔馳,車下已經有了寬闊的官道。

正往遠處看著,魚蟲突然看到一個大腦袋一張毛乎乎的大臉迎向自己,“大個子,這是到哪兒了。”魚蟲一擰身,居然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落在了餘二黑身邊的空騎上。

“聖城就快到了。”魚蟲順聲一看,給他駕車的居然是盧驚。

“滅神兄弟,我是服了你了。”盧驚笑道,昨夜,魚蟲一個人居然喝掉了三十多壇子酒,那一壇子酒就是二十斤。不過酒後的魚蟲表現不是很好,居然身子一背,當眾就往空酒壇子中小解。

“兄弟,你可真尿性。”餘二黑豎起了大拇指,“居然尿滿了五個酒壇子。”說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盧驚也微微笑著,對有些臉紅的魚蟲說,“滅神兄弟,你看大家都很能喝酒,其實都是一邊喝一邊用丹田內力化解體內的水份的,所以也不會半途去小解了。而且也會運功化解酒力的。所以我說佩服你,你居然用體力就喝掉了那麼多酒。”

魚蟲恍然大悟,不過搖搖頭,“我不會用內力的。”

盧驚驚訝地看著他,“沒有修煉過嗎?”

“學是學了,不過我能用的隻是在肌肉中流動的力量。你說的經脈丹田中的內力我運用不了。”魚蟲無所謂地回答道。

盧驚暗吃了一驚,不用內力就將餘二黑擊飛,而受了餘二黑全力一擊卻隻吐了幾口血,雖然他感覺出魚蟲散發出的內力不強,卻想不到魚蟲沒有什麼內力,他原以為隻是魚蟲功力較淺,因為有許多內功心法入門都是相當難,進展也相當緩慢的。真是這樣的話,那魚蟲肉體的強悍實在是難以匹敵了。假以時日,當魚蟲能夠自由運用經脈丹田內的力量的話,那麼……想到這,盧驚笑了笑。

“那就是聖城嗎?”看到盧驚點點頭,魚蟲驚喜地喊道“好大的塔,遠遠的,剛才我還以為是座尖尖的大山呢。我就說嘛,哪兒有那麼尖尖的山的。”

“那是聖塔,一共一百零八層,據說高三千米。”盧驚笑笑解釋說。

“可以上去嗎?”魚蟲好奇起來。

“不是聖門之人,可以上到七層。”負責引路的一個黑鷹侍從團的騎士說。

“擅入者,殺無赦!”魚蟲突然怪怪地喊了一聲,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這兩日可聽得多了,滅神山也好,聖塔也好,估計還有別的禁地吧,為什麼每次什麼什麼的,都要加個殺無赦呢。殺都殺了,怎麼赦呢。”

眾人一怔,也覺得他說得有趣。

“就因為有實力殺卻不想殺,才這麼說的吧。”盧驚淡淡地說。

黑鷹騎士也微微點點頭,“世間所謂規矩,本來就是強者根據自己的想法和需要製定的。想要反抗,那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了。”

魚蟲打馬湊過去,騎士也不在乎,任由他盯著自己看。看了一陣子,魚蟲嘀咕了一句,“我看你麵熟。”

騎士冷冷地望著他,“尊駕不是第一次下山的嗎。再說了,莫非尊駕能看透在下的盔罩嗎?”

魚蟲搖搖頭想了想,“我還是覺得你麵熟,嗯,是眼熟吧。似乎似曾相識。在哪兒呢?”

騎士突然身形一震,急切地問,“尊駕可曾看到過與我體態相近的人嗎。”

魚蟲點點頭,又搖搖頭,“就是感覺挺象的。”

騎士的握著韁繩的手有些顫抖了,“他可好?”

魚蟲歪歪腦袋,“應該還活著吧。”

騎士衝魚蟲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盧驚卻皺皺眉頭,他腦海中突然顯現出一個名字來,隻是那人和眼前騎士的身份實在差距太大。隻是那身形卻是越看越像,不由得說了一聲,“小……”

騎士似乎知道盧驚心裏在想什麼,回頭朝盧驚笑了笑,“以盧將軍的智慧,想必猜出來在下的身份了吧。是我,很久不見了。”

盧驚臉色微變點點頭。

“我不怪你。”騎士輕聲道,聲音中沒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