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由魏遲任主將的護送隊伍就浩浩蕩蕩地出了朔州城。前六皇子妃元氏****地窩在錦帳中等了一宿也沒見餘思寧再出現過,還真是個無情的男人,如果有了孩子我一定掐死他,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砸爛了內室所有的東西後上了屬於自己的馬車,一登車,她就拉下了車簾再也沒出來過。
太子妃有喜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得天下皆知了,緊接著又是流言漫天。有的說,元氏一族和武功侯曾經有了密謀要擁立這個肚子中的孩子為儲君。也有的說血旗皇想借著這個男女還不知道的孩子逼迫火焰王朝的皇帝馬上立太子,以使王朝內部諸皇子間的矛盾激化。還有的說,火焰王朝的幾位皇子都派出了大批人手要除掉這個可能的帝位競爭對手。
一時之間,火焰王朝的帝位繼承人問題又成了天下間最流行的話題,許多打得熱熱鬧鬧的地方一下子安靜下來,似乎都等著一個結果,一個能讓自己選擇的結果。
長長的車隊剛剛進了晉州地界,血旗皇的聖旨到了,命令將幾位身份尊貴的女客送至西直隸城交還給王朝。魏遲很無奈地接下了旨意,雖然他位屬於聖門可是這隊人馬卻是餘思寧指定由他指揮。這幾年的經曆著實讓他改變了不少,他甚至懶得去揣測血旗皇的意思,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他不介意做個強權者手下的應聲蟲。當朔州城幾萬人頭落地之時,他就明白,血旗皇的日子不多了,聖門的成敗也就是朝夕之間了。
魏遲還是不喜歡穿盔甲,隻是喜歡穿起深色的服飾。一身藏青色長袍的他倒也確實算得上鶴立雞群了,在黑壓壓的盔甲裝備的雞群中就像是一隻沒毛的鶴。
聽過魏遲的稟告,晉州郡主搶著在車中發話了,“西直隸城那是二皇子鎮守的,不會有什麼不妥嗎。鉄旗王到底是什麼意思,借刀殺人嗎。”
蘇懷卻輕聲笑道,“好吧,就去西直隸城,煩勞將軍了。”
“母親……”郡主撒嬌的聲音輕輕傳出,讓魏遲心下驀地一動,他自嘲地搖搖頭,大概是這幾年在朔州的山裏待的時間太長了。
不過幾日的接觸下來,這個郡主的確對他的胃口,不止是國色天香性子溫和,而且毫無皇室女子那些驕橫霸道的惡習,走了半個多月了,這一次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呢,雖然有些嚴厲卻也如黃鶯出穀般耐聽。
就這麼一瞬,魏遲有些失神,“嗬嗬,將軍在想什麼?”直到蘇懷似乎在他耳邊發出的笑聲喚醒了他。“這太子妃倒也是一身好武功。”魏遲一驚,也馬上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
蘇懷的聲音又隱隱傳來,“魏遲將軍,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還請照顧我女兒的安全。”魏遲唯一頷首匆匆打馬去了,背後似乎是蘇懷若有若無的笑聲。
“思寧,你怎麼來了?”望著率領數百侍從匆匆趕來的餘思寧,蘇懷有些驚訝地問。
“朔州的那些移民就在幾天前全被劫走了。”餘思寧淡淡地說出了讓眾人都大吃一驚的話。那近十萬移民由三千血旗軍押送卻一下子在血旗王的勢力範圍內神不知鬼不覺地全消失了。
“火焰王朝可沒有這種能力的。”魏遲想了想,“聖城也不會這麼做……”
“是滅神山!”坐在臨時搭建的大帳中,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魏遲看了一眼晉州郡主,心裏想,“她怎麼也知道滅神山呢?”
晉州郡主低頭笑了笑,似乎看出了魏遲眼中的疑惑,“我是聽下人們說的,說滅神山傳人在聖城的牡丹之宴上橫空出世。”
“你是擔心我們被劫吧。”前六皇子妃冷笑著問餘思寧,看到餘思寧望過來的目光,她猛地改成了嬌笑,餘思寧一怔,她卻臉色一變不再理他。
“多謝思寧掛念。不過滅神山與晉州還有千裏呢。”蘇懷笑著解了餘思寧的尷尬。
“如果是別人打什麼主意的話,魏遲兄的這一千人絕對沒問題,可是真是滅神山的話,隻怕會中了他們什麼埋伏。”餘思寧對魏遲很有好感,在朔州見麵以來一直言談甚歡,不經意地以兄弟相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