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兒,不然你的那檔子破事我就忍不住要給潘家羅家抖出去了。”二舅陰險著臉似乎是吃定了我。
然而還沒等他繼續發話,我身旁的葛壯就再次將貼上來的二舅給推了出去。
“和老板保持安全距離!”葛壯的語氣不容拒絕,十分強硬,二舅略有些不忿,但還是閉上了嘴。
“這誰啊?”
“好大的架子。”
圍上來的人紛紛議論,聲音都傳入了我的耳朵裏。
我從容地環視一圈,也不見有誰再敢上來和我打招呼。
可就在這時,從人群當中又出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明顯和我二舅氣質不一樣,他的個子相對於二舅來說很高,上身白色襯衣,抵在胸前的手臂上掛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下身筆挺的西裝褲,搭配上油量的黑皮鞋,看起來就是個企業精英的裝束。他的臉比較瘦,和他的身材相匹配,幹淨的臉龐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噴了發膠的頭發讓他的麵容顯得很精神。
我認識這個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男人,他就是我的大舅,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他已經是五十多的人了。隻不過一直在城裏的高層生活,保養的很好,幹淨的臉龐上看不見一丁點的胡須。
直直向我走來的大舅不需要說話,氣場便壓了上來,我的大舅是官場上混的風生水起的一位模範領導,管理著沙市的不少事務,每次見他都是一副一絲不苟的模樣,似乎從來都不會因為一絲利益而忘記自己的身份。
但是我處在這個家,我知道他表麵上雖然如此,可是實際裏他貪了不知道多少,在沙市的黃金地帶他們家起碼有十多套房子。當然這都是小道消息,能不能查出來,這個問題早就有了答案。現在他已經在官場上混了二十多年了,人脈那自然不用說,要是想從他身上找到問題好比一望無垠的大海裏撈牛毛大小的針,聽著都不實際。
大舅的臉色有些難看,可以說麵無表情,但是他臉上微微抖動的肌肉在告訴我,他現在正在忍著自己胸腹之間的怒氣。
我離大舅還有些距離便笑著打了聲招呼:“大舅!別來無恙啊。”
“原來是蘇家的外甥。”
“看他挺年輕的,他後麵那摩托車很貴吧。”
“沒點禮數。”
估計是聽到了周圍人的一輪,大舅便發話了,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磁性,但是語氣冷的可怕,“誰是你大舅!”這冷冷的語氣搭配上他壓上來的氣場,足以讓一些普通人不寒而栗了。這就是官威,同時也是一些人心中的懦弱和奴隸般的劣根在作祟罷了。
我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對著大舅問道:“大舅幹嘛這樣說?”俗話說的好,不打笑臉人,我現在隻是向看看他們倆還認不認我這個親外甥。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有點禮貌嗎?”大舅強忍著的怒氣此時外露了一些,這就導致他的眉頭立馬豎了起來。“今天是你表姐的婚禮,你把摩托車停在人家門口像話嗎?”
時間回溯到十年前,那個時候我還小,我們一家人在二月初的大雪天搭著大舅的奔馳車,車上很暖和大舅開著暖氣。可就在大舅接到一通電話之後就把我們一家人給扔在了沙市的郊區,說是去接市區裏的領導。可是我們一家人都明白那電話裏嗲聲嗲氣的女人嗓音是誰....我們一家人活脫脫地從大雪漫漫的郊區一路走回到了家裏,路上呼出來的熱氣蒙在眼前宛如刺骨的寒風,臉上冷冽的疼痛讓我心中更是一痛。回到了家裏,我們一家人腳都凍腫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