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帥帳內,杜當康一身戎裝,腰間懸著長劍,臉色鐵青,端坐在桌案後,孟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大雨衝刷著巨大的帥帳,於其掀開簾子走到裏麵,一身冰冷的鎧甲被雨水淋得濕濕的,見到營帳內臉色鐵青的杜當康,抱拳行了一禮,“將軍。”
杜當康的聲音在深夜的雨中顯得尤為冰冷,看著站在下方的於其,卻是對著孟獲說道,“孟獲,違抗軍令的人,該如何處罰。”
“回將軍,按照浴火營的規矩,斬立決。”
“於其,你聽到了吧,看在你為東南軍也立過不少功勞的份上,我給你一個自裁的機會,到時候,我報到皇城,就說你,戰死沙場,這對你,也算是一個好的歸宿,對你的家人,也是一個好的交代。”
杜當康盯著於其說道,眼神平靜的有些殺意。
於其竟然趁他外出的時候,私自點兵出戰,不守軍令為輕,隻怕於其的旨在要了還在大澤的封陸吾的命。
於其靜靜的站著,腳下聚起一小灘水,一句話不說。
他是監軍,就算是要判處他的罪行,也理當由當今皇上來下命令,但是,在東南浴火營,杜當康可以一手遮天,杜當康說他怎麼死的,他就是怎麼死的。
杜當康也不想在追問其餘的理由,來定於其的罪,鬧得太大,反而會暴露他和封陸吾的關係,軍營內,不可能隻有於其一個人是從皇城派來監軍的。
一時間,營帳內安靜的有些過分,隻能聽到於其身上的水珠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良久,於其上前走了兩步,“將軍,我雖然沒有征求你的同意便出兵攻打大澤,但是,戰戰皆勝,理應是將功補過,而且,我是皇城監軍,直接受命於皇上,這件事,將軍應當走正規程序,將我交給皇城才是。”
杜當康聽到於其的話,冷笑了兩聲,從桌案後站起來,走到於其身邊一字一句的說道,“怎麼,於大人想要到了皇城在脫罪不成,要是被你得逞了,我東南軍的威名何在!”
杜當康說完話,轉身便走出了帥帳,隻留下一句話,“孟獲,於其監軍在與大澤的對戰中,身受重傷,回天乏術,擬一份戰報,詳細表述於大人的豐功偉績!”
帥帳的厚重簾子被掀開,風中卷著雨絲吹進營帳內。
孟獲抹了一把濺在臉上還有些溫熱的鮮血,被雨絲降了溫,恭敬地回道,“是,將軍。”
杜當康站在帥帳外,看著傾盆而下的大雨,卻沒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前方不遠處,便是古林,穿過古林,就是封陸吾隻身前去的大澤。
孟獲解決了營帳內的於其,便來到杜當康身後,“將軍,已經處理完了。”
“點兵,攻占古林!”
孟獲看了看暴雨,這種時候出兵嗎?視線不是很好,在古林中更是容易迷失方向,但是,長久以來的追隨與信任讓孟獲沒有發出疑問,而是轉身離開,準備領兵出發。
封陸吾正在看著荒地上的情況,卻發現軍隊竟然出動了,軍隊前進的很快,而且數量龐大,目標直指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