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錯誤(1 / 2)

聽著父親和麗微父親的對話,衛國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感覺有很多話如骨在喉,有很多衛國覺得是屬於自己的獨特發現和獨特的見地象眾多展翅欲飛的小鳥,再也不能被抑製,衛國的心被一種強烈的渴望占據,他覺得自己應該走出房門去參與到這次談話中,在這種強烈的參與感的驅使下衛國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推開了房門,由於過於激動,衛國幾乎是猛得衝進了客廳。衛國的舉動把金教授和李根龍都嚇了一跳,等看到是衛國的時候,金教授皺著眉頭瞪視著衛國,好半天才勉強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來:“你的功課都做完啦?”衛國看著自己父親麵沉似水,的確,自己本來應該象往常一樣待在房間裏,一心放在學習上,認真的準備功課,不受外界影響,況且這個假期自己已經玩得很盡興和暢快啦,既然已經開學啦,自己又已經是高三的學生,接下來麵臨的就是高考,而高考這對於每一個中國的高中學生來說,既是一場惡夢,也是一個決定一輩子人生命運的關鍵時刻,如果一個麵臨高考的孩子能廢寢忘食,那麼作為父母就會覺得自己一輩子的人生和努力是值得的,如果一個麵對高考還不以為然的孩子,那麼他的父母一定是內心充滿了絕望和痛苦,所以衛國很能理解自己父親為什麼對自己從房間裏衝出來的行為是這麼的生氣啦。李根龍畢竟是客人,為了避免尷尬,李根龍對衛國勉強笑了笑關切的說:“哎呀,衛國啊,怎麼樣,應該已經開學了吧,聽你父親說,你今年就要考大學啦,很快啊,就長大成人啦,真是很羨慕你父親啊,有這麼一個寶貝大兒子,將來光宗耀祖,香火承繼都不愁啦。”金教授勉強的對李根龍點了點頭說:“哎,根龍啊,承蒙你誇獎啦,我是希望他們這代人能好好學習,真正的學點本事,將來也好有所作為,國家要發展,社會要進步,靠的就是這些年輕人啊。”說到這裏金教授抬眼看了看衛國,腦海裏卻是李根龍對衛國的稱讚,雖然有些話金教授不敢苟同,但此刻金教授第一次認真的審視起自己的這個兒子來,忽然間金教授發現衛國的確是長大啦,過去一直沒有在意,這時才發現,衛國的個頭已經很高啦,甚至早就超過了自己,而且臉的形狀已經不再是過去兒童般的娃娃臉,開始有了輪廓,而且隱約還能從衛國的臉上看到一些自己年輕時的影子,這麼一看,似乎一瞬間,金教授心裏的火忽然就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到是一份隱約的成就感,還夾雜著一些驕傲自豪,平心而論自己這個孩子的確還是很優秀的,金教授心裏想著,臉上的表情也就放開了,嘴角甚至有了一絲非常難以察覺的笑意。李根龍在旁邊進一步解圍的問衛國:“衛國啊,你這個上大學,會選擇什麼樣的方向啊?”衛國走到茶幾前也不知道該怎麼樣,隻能站在那裏對李根龍說:“我想學金融專業,好接我爸爸的班。”李根龍一聽和做生意賺錢有關,立刻就來了興趣,讚揚到:“好啊,這個金融是個很棒的方向,不瞞你說啊,以後的生意場啊,象你李叔叔這樣的土包子生意人都要靠邊啦,以後肯定會是金融的時代。”衛國楞楞的說:“李叔叔,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呢?”李根龍笑著看了看金教授說:“我說這個話可不是隨便亂說,或者是為了討好你們家衛國啊。你們想這個道理啊,不管做什麼生意,首先你要有錢,有資本才可以的,這錢和資本從哪裏來啊?當然是金融啦,比如銀行啊,債卷啦,股票什麼的。”金教授聽著李根龍用蹩腳的普通話闡述著這番觀點,多少有點不自在,而且也能感受到李根龍的唯利是圖和粗鄙,但這番話讓金教授對眼前這位資本家到是更多了一些敬佩,看來他能在商海沉浮中獲得成功,的確是有些見識和本事的。衛國聽李根龍這麼說心裏感覺非常好笑,也許是把很高大尚的金融說得這麼現實和庸俗,讓衛國覺得有點啼笑皆非,但也許衛國現在並不知道,很多年後再回想李根龍的話,衛國肯定會覺得李根龍眼光獨到很了不起,深入淺出的把金融的一個主要功能闡述的如此簡單明了,不過這是後話啦。金教授看著衛國忽然想起了什麼,問衛國:“哎,你這麼突然跑出來,是要做什麼嗎?”衛國看著父親看了看李根龍咳嗽了一下,自己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對金教授說:“爸,你們在客廳的對話我都聽到啦,我聽你們說起了連芒山雷神廟的茶樹,好像是李叔叔的生意被人給搶走了,茶樹也被別人搶先給占領了,是不是?”李根龍有點尷尬的看著衛國,雖然衛國說的話非常符合實際,事實的確就是這樣,但被人這樣赤裸裸的揭發出來自己的失敗,李根龍隻覺得麵子上很掛不不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金教授覺得這頭都有點發蒙,今天這是這是怎麼啦,這個平時很聽話,一心專著學習的兒子忽然莫名其妙地跑出了學習的天地,來到客廳裏對著客人劈頭蓋腦的說了這麼一通話,這話雖然金教授在內心是認可的,事實的確如此,但兒子不知輕重,不知轉圜的直言不諱,一定會讓李根龍痛心疾首的,金教授想到這裏看了看旁邊的李根龍,果然從李根龍的表情臉色都可以證實這點,金教授立刻嗬斥衛國:“什麼情況都不了解,你胡說什麼?沒大沒小,不知輕重,這生意是大人的事,你一個學生,隻要搞好自己的學習就不錯啦,跑出來信口開河,不在自己房間認真複習功課,心思都用偏啦,誰讓你私自偷聽我和李叔說話的?”李根龍雖然心裏十分尷尬,但畢竟自己是長者,再怎麼也不可能和衛國去計較,這時聽到金教授罵衛國,自己在旁邊也不好就這麼不吭氣,所以李根龍對金教授也解勸一番,偏偏衛國不領情,既不接受李根龍的解勸,也不聽父親的訓斥回自己房間,而是執拗的站在原地接著說:“爸,李叔叔,你們說的這事,其實我都知道啦,也清楚了其中的原委,不過我覺得,那個搶李叔叔生意的人並不見得就揀到便宜啦,而你和李叔叔的想法其實也是不對的。”金教授看到衛國所做、聽著衛國所說,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完全是一副被震驚的樣子,這個兒子難道真的是象人們說的進入了叛逆期啦,竟然當著客人完全不把自己這個老子放在眼裏,對自己的話和指令違拗不理不說,還反過來把自己和客人都指斥一番,金教授腦子嗡一下就大啦,臉漲得通紅,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用手指著衛國的腦門大聲斥責:“你給我滾回你的房間去,不好好學習,對大人的事,對國家的事指手畫腳,胡說八道,對家裏的客人,對你李叔叔,一點禮貌都沒有,你,你,你今天是哪根經不對啦,啊,這學校對你的教育都白弄啦?”李根龍怕金教授太過激動,會對衛國動手,趕緊站起來拉住金教授勸解道:“李兄,千萬別激動,孩子長大啦,喜歡獨立,這是好事啊,尤其是男孩子,就是要有點男子漢的氣概,你不好這麼隨便就罵他們的。”金教授其實更多是因為礙著李根龍的麵子,現在李根龍出來解勸,自己自然也不會自外於心,而且作為一個高級知識分子,金教授覺得自己剛才的發火也顯得有失身份,再說,既然兒子這樣執意要想說點什麼,況且話已出口,影響已經造成了,何不索性讓他說完,想到這裏,金教授壓製住自己的火氣,再次坐回到沙發裏,李根龍也旋即坐下,金教授給李根龍和自己倒上了茶水,然後指著沙發旁的小凳子說:“好,你不是有話要說嗎,你去坐下,把你要說的都說出來,不過我可有言在先,要是毫無道理的胡說八道,你看我不收拾你。”衛國走過去在小凳子坐下來,李根龍又解勸道:“哎呀,李兄啊,衛國既然有話說,我相信不會是無緣無故的,肯定有他的道理。”一邊又對衛國說:“衛國,沒關係的,你大膽說就是,說對說錯都不要緊,關鍵是大男人,頂天立地,想做的就去做才對。”衛國看了一眼金教授又感激的看了看李根龍,在腦海裏稍微的整理了下思路這才開始了侃侃而談,衛國對著李根龍說:“李叔叔,我聽你對我爸爸說,你這次是真的遲到啦,其實不然啊,在我看來,從和我一起發現茶樹的麗微,還有我爸,還有您,還有那位台灣商人其實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茶樹上麵,所想所做都是圍繞著個中心去的,但是這種做法其實本來就大錯特錯啦。”金教授在旁邊不耐煩的對衛國說:“好啦,臭小子,不要鋪墊渲染啦,有什麼就直說,說話要言簡意賅,不要婆婆媽媽的。”衛國聽著父親的訓斥心裏有了點惶惑,隻好點點頭說:“我的意思就是你們隻注意到了茶樹,其實真正該注意,有價值的是茶園裏倒著那塊古老的石碑。”金教授看著衛國追問道:“石碑,什麼石碑啊,怎麼根本就沒有聽你說起過啊。”李根龍自己文化不高,所以對這類曆史文物的東西也不是很在意,聽衛國說起什麼石碑來就對衛國笑著說:“衛國啊,你是說茶樹的價值不如石碑嗎?這石碑可以當作文物來拍賣?”衛國搖了搖頭說:“李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價值不是石碑有什麼價值,是說石碑上記載的內容才是最有價值的。”說到這裏衛國又轉頭看著金教授接著對金教授說:“當時我不是受傷了嗎,後來你們也沒有問我關於石碑的事,是今天說起了這事,我才把所有情況都抖摟出來啊。”李根龍和金教授都一起感起興趣來,金教授說:“哦,那你說說,那塊石碑上都鐫刻了些什麼內容,到底有什麼價值?”衛國看到自己的話開始被關注和在意,心裏自然得意起來,他伸手從茶幾上拿了個杯子,從水壺裏倒了一杯白開水喝了一口,這個舉動既是對剛才父親對自己責罵的一種示威,同時也是鎮定下自己其實已經激動異常的情緒。因為有一種情懷現在正激蕩在衛國的心裏,衛國忽然覺得,自己完全有可能成為一位救世主,因為自己也許已經掌握了一把挽救李根龍這單要命的生意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