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哈利神父,帶著推薦信,衛國感覺到自己信心滿滿,和著那名職員兩個人一起上路啦,開車穿越整個北美洲南部的確很辛苦,但衛國卻非常喜歡這個選擇,因為這樣可以更多的了解美國,對年輕人來說,辛苦根本就不是個問題。沿途經過的都市給衛國一種非常現代化和繁華無比的感覺,這也許就是紐約給人的印象吧,仿佛這裏是世界的中心。不過在曆史書上看到,美國作為世界最大的經濟體,掌控著全球的金融和商業核心,也許擁有這樣的繁華都市是絕對應該的,不然反而讓人奇怪啦。但令衛國感到無比驚奇的是,在這個世界最發達和先進的國家,卻有一座滿是森林樹木的城市,這裏幾乎到處是植被,人們生活富裕,這是衛國在經過森林之城克裏福蘭的時候發出的驚歎。在衛國的印象裏,森林茂密的地方一般就荒涼貧困,而繁華的都市,又很少能見到如此多的植被。
芝加哥給衛國的印象就是一座鋼鐵和水泥的叢林,這裏黑人似乎特別多,到處是工廠和機械的痕跡。衛國記得曾經看過一部美國的電視連續劇叫作《罪惡的芝加哥》,當時對這座城市的印象是犯罪猖獗,黑幫橫行,但親自到了這裏走馬觀花一番到覺得這是座很平靜的城市。
那位職員對衛國還是特別照顧的,知道衛國對美國的印地安人特別感興趣,所以在經過新墨西哥州時,他們特意去了愛克馬,這是個座落在高山上的小村落,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戈壁沙漠,到處可以看到巨大的仙人掌,高山之巔的小村落,飄揚著印第安部落的圖騰和彩帶,衛國從當地人口裏得知,原來這個村落被稱為“SKYCITY”也就是天空之城的意思,在幾分荒涼裏也帶著一些神秘和傳奇,一些印第安最勇猛的酋長的傳說就在這樣的地區廣泛流傳,其中最有名的顯然是“雷鳥”還有象“科曼奇”“支奴幹”。衛國從這裏感受到了一些美國這個國家民族的特點,這是一個從來不會去憎恨對手的民族,他們對自己曾經的對手反而有些幽默與戲謔,比如美國曆史上曾經大規模的驅逐和屠殺印地安人,但現在卻把印地安的神鳥“雷鳥”用來命名自己最優秀的空軍飛行表演隊,而“科曼奇”這位科曼奇族的印地安部落的傳奇酋長也被用來命名最致命的武裝直升機。這也許就是一個民族的胸懷,可以承載下曆史卻又不拘泥於曆史,容納和包容著傳統,卻又不執著於傳統,他們在耕耘著現實的同時,心裏已經在麵向著未來啦,否則也不可能擁有數量如此之多的世界著名的研究類型的大學,可能就是這些研究和創新的空氣把美國不停的帶向先進,帶向未來。
在天空之城的村口,衛國被一個專門銷售當地印地安手工藝品的小攤子吸引住了,這個小攤子是擺在一個帳篷外的,在小攤子上衛國忽然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手工藝品。衛國之所以熟悉這個工藝品是因為這是一件地道的佤族工藝品,這是一個按佤族女孩子形象雕刻成的木頭小人,小人穿著一條佤族的傳統手繡裙子,衛國不由自主把自己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墨囊”拿了出來,在墨囊的小獸皮袋子裏也有一個佤族少女形象的木刻小人,但這個小人是****的,阿香,也就是那個要把自己徹底交給衛國的佤族少女,曾經告訴過衛國,墨囊裏的小人代表了愛和托付。而這種穿著衣服的小木人代表的是友誼與交情。在小人的身上,對應主人的身體部位肯定會有一個代表主人的標誌,衛國記得在阿香的左邊臀部上有一個小小的“曼佗羅”文身,所以衛國看了自己墨囊裏的小木人,果然在左邊臀部也刻有曼佗羅標誌,衛國走過去,拿起攤子上的木頭小人,翻過來一看,雖然是穿著衣服的,但在臀部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曼佗羅的標誌,這讓衛國驚喜交加,這分明就是阿香刻的小木人啊,難道阿香也來到了美國,也經過了這裏,但無論衛國怎麼詢問,那位攤主也隻是勉強告訴衛國,曾經有一支很獨特的搖滾樂隊經過這裏,和自己交換了禮物,和自己交換這個木頭小人禮物的好像是個女孩子,身材高大健碩。衛國想這肯定就是阿香,但當衛國問起樂隊的去向時,那人卻一概不知了。衛國這時心裏洋溢著一種衝動和渴望,雖然麗微已經是深深紮根在衛國的心裏,成為衛國愛的對象,但阿香留給衛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盡管這種印象更多帶有刺激和性的意味,但衛國卻也是難以忘懷的,這時在異國他鄉,在這萬裏之外的美國,不可思議的忽然有了阿香的一絲蹤跡,這怎麼能不讓衛國為之抓狂呢。衛國心裏忽然想起父親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人生的三大幸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還有就是“他鄉遇故知”衛國不知道阿香在自己心裏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說是故知並不準確,說是戀人也不象,但阿香那古銅色的皮膚,高大健美的身體,還有輪廓分明的臉龐卻是衛國永遠也難以忘懷的。站在愛克馬村子高高的山巔上,眺望著茫茫的戈壁沙漠,看著孤獨的公路延伸向遠方,衛國不禁在心裏呼喊著:“阿香,你在哪裏!”
接下來的行程裏,衛國腦海裏似乎都被阿香的身影占據,但衛國卻總是很執拗的要把麗微的身影也一起帶上,畢竟這個身材纖細的女孩代表著自己的初戀,是自己對愛的一份最純潔的高尚的向往。這樣複雜和矛盾的感情在後來成熟的衛國回憶起來都覺得有點可笑,這些所有的情感似乎都是衛國個人在想像和杜撰,並沒有什麼實際根據,尤其是麗微,從她跟隨父親離開湖南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但衛國卻依然沉浸在和麗微曾經的回憶裏,或者說是沉浸在一份對麗微的思念的愛慕裏。這份愛雖然很主觀但卻可以把衛國的心給占額滿滿的。把衛國從這種小兒女感情裏拉出來的是位於亞利桑納州的克羅拉多大峽穀,在欣賞了如此壯美的自然景觀後,衛國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胸驟然開闊了,自己也曾經去過黃果樹瀑布,那時也覺得黃果樹瀑布很壯觀,飛流直下,奔騰激越,但和現在這壯美的瀑布群比起來,簡直有點小兒科的感覺,衛國隻覺得這突然陷落下去的大峽穀是屬於整個地球的,並不是某一山澗瀑布可以比擬的,衛國忽然想,如果是李白也能看到這樣的景觀,不知他會作何感想,能不能寫出比“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更雄渾的詩句呢?這橫埂數十公裏,深達幾乎兩公裏的巨大峽穀就是刻在地球身體上的一條深深縫隙。而麗微呢,麗微這個有著大眼睛長長黑頭發的小女生,也是深深刻在自己心頭上的一條傷痕,看來剛才才有了的一份豪情忽然又被兒女情長給替代了。不過眼前的景色很快又讓衛國的心突然的有了一份虛無的廣闊,似乎人類的感情和這千萬年的造物奇跡相比,還有和這古老的地球的進化相比,確實有點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