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滿月(1 / 2)

關欣的成功,刺激著衛國和肖越,肖越原來就很喜歡喝酒,在這個失意落寞的時候就更是喝得厲害啦。他最喜歡的烈酒就是伏特加,其他什麼杜鬆子也就是國內叫的金酒,還有龍舌蘭,威士忌,還有白蘭地這些酒,聽著好聽,但是喝起來不見得有宣傳和想像的那麼好。不僅不是很讓人滿意,而且還很貴。而肖越喜歡的就是烈酒入口的那份辛辣刺激的感覺,那高度的白酒,下到喉嚨時的那份火辣的刀割感。讓人是又愛又怕。對喝慣了烈酒的人來說,要的就是這份痛並快樂著的享受。而且在國內,肖越可是連燒刀子都敢喝的人,平時閑下來沒事的時候,肖越總是陪著自己的父親喝上幾口二鍋頭,現在到了美國,自然是沒有二鍋頭,但伏特加,這種現在用土豆釀造的廉價的卻有著高度數的烈酒很符合肖越的需要和喜好。偶爾肖越也會喝上一杯蘭姆酒,但說實話,這種廉價的甘蔗酒和國內的食用酒精幾乎沒有什麼差別,這也是,因為蘭姆酒就是用甘蔗釀造的。而食用酒精也是用甘蔗皮做出來的。

開始,肖越隻是偶爾去上一次兩次,到了後來,肖越隻覺得越喝酒量越大,越喝越是想喝,越是能喝,發展到後來他已經是每天都要去街角的小酒吧來個一醉方休。這酒量大的好處在於,每次雖然喝了很多的酒,也都是醉醺醺的啦,但卻還能自己走著回到宿舍,腳步雖然有點虛浮,但總的來說,肖越走得還算穩當,到了宿舍,把鞋子一脫,躺在床上,倒頭就睡,然後一覺就是天亮,這樣一天一夜很快就過去了。肖越覺得這樣每天買醉的日子到也很愜意。

隻可惜,這下就苦了衛國。衛國覺得自己幾乎成了孤家寡人,每天麵對著的要麼是關欣空空的床鋪,要麼就是醉醺醺倒頭就睡的肖越,白天還好說,可以用繁忙的學習來彌補空虛,衛國為了讓自己更繁忙點,特意加開了好幾門選修課,而且每門選修課衛國都是傾盡全力的去鑽研,由於刻骨用功,這些額外的課程,衛國也一樣成績斐然。這些課程的老師都非常欣賞衛國,在學校的所有老師教授裏,尤其丹弗教授最看重衛國。他都覺得衛國過分刻苦了,為了讓衛國能有多一點的休息,把心分一點在生活樂趣上,丹弗教授更頻繁的帶著衛國去打高爾夫球,這對衛國來說也是唯一的娛樂方式,所以衛國對高爾夫球也是異常的投入和用心。這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衛國這樣的努力鑽研,在打球上也一樣很有用,經過這一學期的時間,衛國的高爾夫球水平幾乎已經開始接近職業水平!丹弗教授很多的球友都主動邀請衛國,最喜歡衛國幫他們做業餘球童,因為衛國能給出其他球童無法給出的很有價值的專業意見。而挑戰衛國,和衛國打比賽已經成了那些高爾夫愛好者提高自己球藝,證明自己球藝進步的一種最比較好的方式,顯然,衛國在球場是很受歡迎的,但這樣的待遇並不能讓衛國覺得好受,也改變不了衛國在學校孤獨寂寞的境遇。畢竟那些不是衛國的同齡人,而且,衛國總覺得那豪華漂亮的球場,那份藍天、白雲、青草的奢華場合並不適合自己,而自己也不屬於那裏,所以衛國始終在孤獨中徜徉著。和肖越不同的是,衛國選擇用學習上的積極進取來逃避和應付孤獨,肖越卻是選擇在半夢半醒的宿醉來逃避和應付孤獨。

這天,是個滿月,在中國的太陰曆裏,是十五的日子,十五的月亮份外明亮,也非常的團圓。但在歐洲很多國家,人們把月圓之夜當作是一個比較喧囂的夜晚,因為狼人總是月圓之夜才出現,而人在滿月時,就會變得興奮充血,就連潮汐也發生的更凶猛。尤其對女人來說,月亮似乎還代表著神秘與守信,在月圓和月缺之間,如同潮汐一般,女人也會有一次微妙得排泄,這樣,女人可以根除舊的羈絆,可以維持著內體的聖潔與平衡,保持著旺盛的孕育生命的能力。所以任何與玄學和神秘教派有關的事幾乎都會發生在一個個滿月的夜晚。今夜,恰是滿月,肖越還和往常一樣,吃完晚飯後,悠閑的在校園比較幽僻的小道上散散步,當覺得食物已經消化得差不多啦,就很有規律地踱著方步慢慢走向那間熟悉的小酒吧。推門進到酒吧裏,肖越發現,這裏和往常一樣,並不因為是滿月就熱鬧起來,顯然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也有在櫃台前的高腳凳上坐著,一杯杯喝著威士忌的。也有在圓桌旁大口喝著啤酒的。肖越還是老樣子,把自己頭天隻喝了個開頭的存酒拿出來,然後要了點酸奶酪,還有帶殼花生,自己坐到了酒吧一角的小木桌旁,自斟自飲起來,可以看出,就算喝酒,肖越也還是保持著中國式的習慣。肖越一次次把猛烈的伏特加灌進喉嚨裏,其實他不斷重複這一動作的目的就是為了要重複享受那烈酒從舌頭根部進入喉嚨那瞬間的撕裂感,那種強力的刺激,然後胸口象著火一般,這樣的感覺讓肖越迷醉,喜歡。那份強烈的刺激似乎可以讓人忘記所有其他的煩惱。但仔細想想,肖越也覺得自己很無聊,自己究竟能有什麼煩惱呢,其實自己有的不過是境遇不夠更好而已,而且,這肯定是和關欣比較的結果,但是很快肖越就想到了衛國,比起衛國來,肖越又覺得自己其實挺幸運啦,起碼,自己還有喝酒的嗜好,有時候嗜好可以幫助人戰勝寂寞和孤獨。但衛國有什麼呢?什麼都沒有。想到這些,肖越感覺自己這酒喝得還真是很有滋有味的。在這樣的舒暢裏,肖越一氣喝下了大半瓶伏特加。他把拿來的花生和酸奶酪都吃得幹幹淨淨。這下,肖越體驗到了一份滿足感,而酒也覺得喝得很到位。最後,他滿意的站起身來,拿出一張紙巾使勁地抹抹嘴,心裏充滿了一種酒精作用下的飄忽忽的舒適與幸福感。他搖晃著來到櫃台,把剩下的酒寄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