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放開,個人的商業活動頻繁起來,趙保紅也想在這商業大潮之中撈點幹貨,馬欄鎮的資源就是最好的機會。
兩萬塊,趙保東眼睛都直了,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絲不安,問道:“老三,這些錢哪來的?不是偷的吧?”
從小到大趙保東雖然最護著兩個弟弟,可是他的膽子也是最小的,這種突然之間擺在麵前財富,有點接受不來。
“這都是我賺的,上次韓國立賠的錢,我留下了一部分,這半年多台球廳生意不錯,這裏也有二哥的一部分工資。”趙保紅要是不把錢的來路說清楚,估計趙保東會一直問下去,窮點不怕,太出格的事情可不能做,這是趙保東的原則。
錢是拿出來了,什麼事趙保紅沒有說,而且看上去很嚴肅,趙保東問道“你打算做點什麼?現在你可算是出息了,這些錢能找個媳婦了,看上哪家姑娘了說話,我去給你說。”
趙保紅差點沒一頭栽倒,大哥也太有意思了,還以為他是用錢說媒娶媳婦呢,趕緊辯解道:“你想多了大哥,我才十幾歲,不急,我是想買個小掌子幹幹,你認識工人多,要是有認識的介紹個三四個就夠用。”
“做這個,你可得想好了,不一定能賺錢,而且上頭三天兩頭的來查,四叔洪啟順總是被警察找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說了,炸藥從哪來?”馬欄鎮周圍這兩年打小股,挖金子的人不少,趙保東多少有點了解,不過大多數人還是認為每天去挖石頭是不務正業,也沒有證件,都是偷著幹。
“這個不用擔心,夏鎖柱有門路,他和派出所的熟,和上邊說的上話,再說了,我們用藥也不是不給錢,隻要有關係就沒什麼大事,現在政策好,允許個人做買賣了,我這也是給政府解決就業嘛。”有夏鎖柱在,趙保紅心裏還是有底的,他幹的早有什麼事一定會提醒的。
兩兄弟在屋裏商量了半宿,趙保東被趙保紅說服了,而且手裏麵錢也不少,人都是現成的,隻是這地方不是那麼好找,要說這打小股,挖金子,哥倆都是懂一些的。
第二天趙保紅給夏鎖柱打了個電話,當然了,是用小賣部的座機打的,現在還用不起大哥大,直接打到了夏鎖柱的小金掌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夏鎖柱也是比較讚成的,隻是他現在也沒什麼好地方,他可以給他介紹一個人。
王金龍打小股已經四五年了,有三個金掌子,最近資金有點緊張,加上村裏人的阻撓,想出手一個,他和夏鎖柱認識,夏鎖柱就把他介紹給了趙保紅。
馬欄鎮一共有三道街,三個村,王金龍住在二道街,房子是二層小洋樓,看樣子這幾年沒少賺錢,趙保紅一個人來到了王金龍的家裏。
敲了半天門才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長相清秀,穿著紫色的的長裙,很有女人味兒。
“你找誰?”
“我找王金龍大哥,是夏鎖柱叫我來的。”趙保紅先道出夏鎖柱的名字,怕別人誤會什麼,這種打小股的人最怕別人到家裏來找,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事。
“那你進來吧。”紫色長裙少婦把趙保紅讓了進來,帶著他來到了二樓客廳之中。
沒過多長時間,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從臥室裏麵出來了,趙保紅一看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王金龍,因為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痕,是小時候和張永安打架留下的,這麼多年也沒有消下去,也就成了他獨有的標誌了。
“你就是趙保紅吧,夏鎖柱都和我說了,我這掌子不錯的,隻是這樣一陣子其他掌子有點忙,有點顧不上,所以才想著出手,要是忙得過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王金龍說的好聽,估計是有什麼麻煩事,否則也不會這麼急著出手,趙保紅自然也不傻。
“王哥出個價吧。”趙保紅喜歡直來直出,不喜歡那些婆婆媽媽繞彎子的事情。
王金龍知道趙保紅是來做什麼的,夏鎖柱都已經和他說了,隻是這掌子還有一些問題,有些小矛盾沒有解決,他自己也是力不從心,這也是他出手的原因。
“兩萬塊錢,不還價。”王金龍也是敢要價,他也是想把價格挺高,好有個緩和空間,沒準趙保紅是個冤大頭呢,隻是他沒有想到趙保紅起身就要走。
趙保紅一起身,王金龍有點著急了,他自己心裏知道,這掌子的矛盾是解決不了的,能回點錢就行,明眼人肯定是不會買的,來了個人問肯定是不能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