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的廟宇宮殿並不是被建在雲上,從下往上看去就像是兩座山頭被硬生生的拔了出來,底部還有一道道仿佛根須般的怪石。
兩座山頭相隔不遠,期間雲霧繚繞,之間由一條虹橋相連,偶爾仙鶴飛過,使人不由感歎,這才是真正的仙家之地!
載著眾人的白雲停在其中一座山頭的宮殿之前,麵前早有一群昆侖弟子等候,待白雲停穩,兩名駕雲之人向帶頭的一位黃袍老者拱手道:
“馮師叔,弟子已經將人全部帶來了,無一人遺漏!”
黃袍老者一直將手揣在懷裏,眯著眼睛,直到聽完二人回話,才兩眼睛睜開,目中精光一掃眾人,突然笑了起來,拱手道:
“諸位貴客,老朽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此人禮節做得極其到位,可就是說話的語氣並不顯得很有誠意。
眾人連忙拱手還禮,一一走下白雲,動作盡量做得優雅一些。
葉璿有些好奇的盯著黃袍老者,總覺得對方眉宇之間有些麵熟,雖說看起來有些年齡,一頭白發卻濃密異常,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嘴角和額頭間都有些許皺紋,加上一張國字臉,更顯的嚴肅。
而此人確實是不苟言笑,除了剛開始禮貌上的笑意,之後一下都沒效果,甚至連麵部都沒有絲毫的變化,若是旁人不知,還以為是一座雕塑呢。
“葉兄?你認識他?”牛南山見葉璿一直盯著黃袍老者,疑惑道。
葉璿這才將目光轉向別處,搖了搖頭。
牛南山似乎有些失望,道:
“我還以為你認識他呢……此人是昆侖掌門唯一的平輩之人,算起來也算步前輩的師弟,我雖然沒見過他,可根據傳聞中的長相,應該是“馮真仁”無疑!”
“馮真人?”葉璿皺了皺眉。
牛南山笑道:“兄弟不要誤會,“人”是“仁義”的“仁”,不過憑他老人家的資曆,叫一聲“真人”也沒錯!”
葉璿恍然,默默將此人樣貌記下記下,因為他剛剛突然想到此人麵貌為何會如此熟悉……
牛南山見人走的差不多了,提醒葉璿道:“我們也下去吧,這裏不比昆侖外門,兄弟你做事還是小心一些,我可是聽說這位馮真人一點都不近人情,昆侖掌門不在之時,一直都是由他代理掌門之位,接下來的日子若無必要,我們還是不要到處走動了!”
葉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馮真人見眾人全部從白雲上下來,衝著一旁眾人點了點頭。
一群昆侖弟子紛紛走上前來,每人都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冊子交到來人手上。
葉璿結果冊子,就聽馮真人說道:
“諸位,這裏記載著我昆侖派專門製定的一些規矩,既然來了,就要按照我門的規矩辦,哪些地方能去,那些地方不能去,上麵都標記的清清楚楚,若有哪位道友不服,我會安排接引弟子送他離開,那麼……是否有人有異意?”
馮真人一一掃過眾人,見沒人說話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站在眾人麵前的昆侖弟子紛紛將眾人領去早已準備好的住所。
葉璿心中略微驚訝,在場之人在外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不乏一些大派的掌舵之人,竟然會受這種惡氣?
而且這馮真人果然一點都不近人情,前一刻還好言相對,下一刻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麵子都不給留……
眾人當然是一肚子的火,可都是敢怒不敢言,誰叫自己在人家的地盤,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你就是葉璿?”
出人意料的是,葉璿在經過馮真人時對方竟主動與其搭話,惹得其他還未走遠之人紛紛側目。
葉璿拱手笑道:
“正是晚輩!不知前輩……”
“好了,你不必多言,我隻是想提醒你回去好好讀讀手中的冊子,若是你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休怪老夫翻臉不認人了!”
葉璿還未說完,馮真人便一甩袖袍轉身離開。
其他看熱鬧之人亦是將臉轉了回去,生怕別人誤會自己和葉璿有一丁點的聯係。
葉璿怔在當場,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對方,更不明白此人為何偏偏針對自己,難道對方知道……
想到此處,葉璿麵色一變,這時一旁給他帶路的弟子提醒道:
“道友,我們還是快走吧,根據冊子中記載,這裏也不是“外人”應該呆的地方……”
葉璿眉頭一皺,見此人還算客氣也沒計較許多,跟著對方一路走向一處頗為偏僻的山頭。
看著麵前一處破敗的草屋,葉璿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屋中除了一個蒲團,連個床都沒有,與在外門比起來,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