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怎麼會想不起來,一定是哪裏出錯了,不然,我不可能就這麼莫名其妙丟掉一大段的記憶的,是哪裏呢……
戈藍拚命地想著,但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沒有用,什麼用都沒有,腦子裏一片空白,越是想要記起來,越是蒼白無力,從內心深處發出的無助感,讓自己開始害怕,無限的恐懼在延伸,延伸到無邊無際的空間裏。
“要是實在記不起,就吃這個試試。”
淩菲雅突然回來,打開門說話,著實把戈藍嚇了一跳,她大叫一聲,臉色慘白的看著來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打擾你了。”淩菲雅似乎很享受戈藍這樣的反應,她盯著戈藍看了好久,才抽身出門。
戈藍走進桌子,那上麵放著的是淩菲雅剛剛拿來的藥瓶,藥瓶上沒有貼標簽,所以並不知道是什麼藥。戈藍的手發著抖,拿起藥瓶緊緊握住,她在矛盾,這種來曆不明的藥,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副作用是一定有的,著毋庸置疑,隻是,會有多大的副作用,這才是戈藍關心的。
可現在的情況已不容戈藍考慮那麼多了,吃吧!毫不猶豫,戈藍擰開瓶蓋,倒出兩粒膠囊在手心上,淩菲雅很“體貼”得連水都準備好了,她是料定戈藍會吃的吧。將藥扔進嘴裏,喝一口水,咽下去。
戈藍覺得身體並沒有多大的反應,藥應該會半個小時後才生效吧。在這半個小時裏,也隻有安靜地等待了。
好想睡覺啊,不是才睡醒嗎?怎麼又困了呢?難道說藥效開始了?那為什麼會困呢?戈藍勉強站起來,一步一步挪到衛生間,打開洗手池的水龍頭,猛地就往自己臉上潑水,清醒一些了。戈藍用毛巾擦擦臉,走回去。這樣,應該就沒事了吧。戈藍沒有再坐下,而是一直站著,她怕萬一自己坐下又睡著,那該怎麼辦。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彭”,戈藍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戈碎瑾越想越不對勁,姥姥給了他一包奇怪的藥粉後,叫自己去找戈藍,並且將這包藥粉偷偷放入戈藍的飲食中,這是為什麼呢?
不對,回想到從小到大姥姥對戈藍的總總行為,沒有一次是真正對戈藍有用的,那麼這次……戈碎瑾擔心了,他不知道當時自己怎麼就鬼迷了心竅,答應姥姥幫她這麼做了呢?現在,戈藍究竟怎樣了,她在哪裏,有沒有被人欺負,完全不知道。什麼都不了解的他,竟然就這麼把信任自己的戈藍給出賣了,要是戈藍出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而且,戈藍,會恨他一輩子的吧!
怎麼樣都好,隻要戈藍不恨他,不和他一起又怎麼樣呢?戈藍心裏有這個哥哥就行了,偶爾惦記著就行了,這樣就足夠了。
不要戈藍恨我——這是現在戈碎瑾唯一的想法,所以,一定不能讓戈藍受傷,我要去找她,去確定她沒事。
戈藍會在哪裏呢?和她見完麵之後,她就說要會公司,對,應該先去她的公司找。打定主意後,戈碎瑾拿起外套,打開門,準備出去。
“去哪啊?”
戈碎瑾的一隻腳剛邁出去,就被叫住了。他回過神,恭敬地說:“我看家裏冰箱裏沒什麼東西了,所以,準備出去買一點。”
“大半夜出門買東西嗎?”
這才想起了,現在是淩晨兩點了。戈碎瑾額頭上冒出了些汗。“額,這麼晚了,姥姥怎麼還不休息呢?天冷,早點回屋休息吧,別凍著了。”
戈黛不但沒有進去,反而走過來,到了戈碎瑾的身邊,說:“天氣這麼冷,你還在出汗,是病了吧,快回去躺著,姥姥來照顧你。”
照顧我?是監視我吧!戈碎瑾痛苦地想著,但隻能將剛剛才穿好的外套脫下,把那隻在外麵的腳邁回來,重新關好門。他笑著說:“我沒事啦,可能是屋子裏開著暖氣溫度高,而我還把外套穿上了,所以出了點汗,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回房去,一會兒體溫就正常了。反倒是姥姥,要好好保重,您快回屋歇著吧。”戈碎瑾扶著戈黛,小心地把她牽進她自己的房間。
“那最後,聽到動靜我就會出來的,你最好在房間裏老老實實呆著,別想著去著去那的,聽到沒。”
“是,瑾知道了,姥姥就放心吧。”戈碎瑾幫戈黛蓋好被子,順從地說。“那我先回房了,姥姥要是有事就叫一聲,我馬上就來的。”
“恩,你去吧。”戈藍麵無表情,隻是揮了揮手。
戈碎瑾像得到特赦似的,立即退出戈黛的房間,替她關好門,然後,大呼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
“哼,這是糊弄嗎?哎……”戈碎瑾心裏明白,姥姥知道他想幹什麼,所以才會這個時候出現,隻是她不挑明了說而已。她不想自己去找戈藍,所以要千方百計看著自己。隻是,戈碎瑾實在是不明白,姥姥為什麼要這麼對戈藍。而他,又要怎樣逃出這裏去找戈藍呢?
窗戶,戈碎瑾看到那扇大大的落地窗之後,發現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他的房間在二樓,隻要小心一點,從窗戶上跳下去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且,隻要事先把厚厚的羽絨襖扔下去,然後自己跳下去的時候落在羽絨襖上,就可以減少衝擊力了,這樣,受傷的幾率就會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