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討厭芸芸這種處事風格!然而,還是不能說什麼,為了最後的勝利,戈藍必須忍著。“我知道,可這次是例外。”
“例外嗎?”芸芸挑著眉,“好吧,那你說說,究竟是什麼事,讓你飛出去不可呢?還得要我例外?”
戈藍轉身背對著芸芸,冷笑一聲,說:“明知故問吧!昨天我打電話的內容,你應該很早就知道了,何必還來問我呢?關於Vinceut公司股份的事,我要找他的律師佐藤先生事先商量一下,可以嗎?”說完,戈藍便走了。她能夠肯定,隻要這麼說,芸芸是一定會讓她出去的。
對於Vinceut龐大財產的覬覦,這一點,是戈藍自信能夠打敗芸芸,準確點說,是芸芸背後那隻狡猾的鷹的最後王牌。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刻,是該拿出來用了,相信Vinceut知道自己的用意後,也會理解的吧。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戈藍打開電視,拿著遙控器一個一個地換著頻道,假意無聊地借電視打發時間。她是在等,等芸芸走出來,告訴她可以去,但自己會跟著,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和佐藤冰木原所謂的商談。
果然,芸芸走出來了,她走路的時候故意把拖鞋與地板的摩擦聲弄得很大,是為了引起戈藍的注意吧。“真的是那件事嗎?”
“不然,我去見一個隻有過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幹什麼?”戈藍定下一個頻道,將遙控器放在一旁。這是一個訪談節目。
“那好吧,這次是例外,記住了?”
“我明白。”
“不過,”芸芸順手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我開車送你去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去,我還真是不放心呢。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妨礙你的,我會坐在離你不遠的位置上等你。”
還真是不出所料呢,一切就如同自己預想般的發生了。雖然措辭不同,但意思完全是一樣的。以為漂亮的話就可以欺騙到我了嗎?監視就監視吧,反正,都準備好了,不會讓你看出什麼不妥之處來的。
但是,這才是真正的芸芸啊!
“可以,我是沒有什麼問題。”戈藍爽快地答應了。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坐在車上的戈藍,緊緊地捂住那個包包。不是因為裏麵有什麼東西——出門之前,芸芸把戈藍帶的東西全都檢查過一遍了,確信沒有什麼可疑的才放心地讓她走的——總感覺,手裏拿著一個東西會更有安全感。假如戈藍此時手裏是空空如也的話,那她一定會覺得少了什麼東西一般坐立不安的。
離預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佐藤冰木原還沒有來,戈藍要了一杯水。芸芸就坐在她的鄰桌,也就是說,戈藍的一舉一動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這樣,戈藍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
遠遠看見一個穿著西裝提著公文包的矮個子中年男人走過來後,戈藍立即站起來,身體微微下彎,用標準的日本禮儀來表示自己的禮貌。
“讓你久等了,真是十分抱歉。”佐藤冰木原也鞠了一躬。
“沒有的事,請問您要喝點什麼?”
“咖啡就行了。”
咖啡端上來後,戈藍和佐藤冰木原客氣了幾句之後,便開始進入話題了。“知道您是律師之後,覺得自己非常的幸運。因為近日我遇到一些麻煩事,需要您幫忙解決一下。”
“很高興能夠為您做些什麼。那麼,是什麼麻煩事呢?”
戈藍眼睛瞥向芸芸那,芸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點的西餐沒有動一下。
戈藍假意拿起旁坐上的包包,開始一陣翻找,可是,什麼都沒有拿出來,但鑒於芸芸在一邊看著,戈藍隻好拿出一方手帕,擦拭了一下嘴唇,其實,她的嘴唇上什麼東西都沒有。“真得是太抱歉了,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落在家裏了,我記得我明明帶出來的。沒有了資料,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向您說明,不怕您笑話,因為我的語言表達能力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沒有關係,您再找找。”佐藤冰木原和顏悅色地說道。“如果真的沒帶,那我們再約個時間,那時候,可別再忘了。今天,就當做是我們的聚會吧。”
戈藍低下頭,內疚地說:“實在是抱歉,您在百忙之中抽空和我見麵,想不到還發生了這種事。”
“您太客氣了。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八點鍾我還約了一個客戶。”
“好的,那您慢走。”戈藍和佐藤冰木原站起來,他們離開座位,麵對麵站著。戈藍伸出手,說:“那下次再打擾您了。”
佐藤冰木原也伸出手,和戈藍輕輕地握了握手,他的臉色忽然變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吃驚地看著戈藍。
“那再見了。”戈藍微笑著放開手,拿起鄰座的包包,走了。
而芸芸,也立即叫了聲埋單,放下錢,連找零都沒有,追著戈藍走了。這麼快就談完了,她有些意外。
餐廳裏,隻留下目瞪口呆的佐藤冰木原。他目送著這個奇怪的女子,良久,才反應過來。佐藤攤開手掌,看著手裏的那個東西,立即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憑著他多年的經驗,意識到剛剛追出去的女子,一定是那個叫香奈惠的什麼人。似乎不是什麼關係友好的人,反而像監視者。那這個香奈惠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見自己,一定是有什麼事要要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