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舒珩和林宛晴出門了。
夏天的夜宵攤是城市一景。好些人行道都擺開了座椅。
繞上坡,廣場其實人不少。納涼的老人多,小孩子也還在歡蹦。
柏鬆樹下,還依偎著不少情侶呢。
“還這麼熱鬧?”林宛晴傻眼了。
舒珩卻滿眼巡睃。目光一定:“他在那裏?”
“誰?”林宛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個中年男人竟然搖頭扇正在聽一群老頭老太拉家常,神態悠閑自然。
“咦?他?”林宛晴沒想明白。
舒珩走過去,跟他說了幾句話。
中年男頓了頓,看一眼舒珩和林宛晴,起身走到偏僻的一角,含笑:“兩位特意找我來的?”
“嗯。你住在這附近?”林宛晴問。
中年男手中的蒲扇一指舊小樓:“一樓那裏租了間房,便宜又清靜。”
“你的生活來源是什麼?”
中年男微笑:“你們是警察嗎?這也要管。”
“我們是私……”林宛晴要說私家偵探。舒珩卻搶先:“我們是獵妖者?”
“哦。”中年男挑眉:“獵妖?”
“是。”舒珩盯著他。
中年男不慌不忙:“這職業很新奇,還招人嗎?”
“招人,不招妖。”
中年男咧嘴笑:“懂。獵妖嘛當然不招妖。那麼敢問兩位找上我,是為什麼?”
“請問貴姓?”
“免貴姓白。”
舒珩指不遠拍鬆:“柏樹的柏?”
“不,白色的白。”
“意思差不多。”林宛晴擠眼眼笑:“不會是叫白鬆吧?”
中年男笑著搖頭:“不是。”
舒珩冷然自若問:“你跟那棵柏鬆沒關係吧?”
“沒有。”
“那就好。”舒珩輕輕笑了:“我看中了那棵柏樹,打算砍下來做一套家俱。請教一下,該辦什麼手續?”
中年男慢慢斂了笑容。
林宛晴心裏暗給舒珩點讚,這不著痕跡的威脅,定會讓它自動乖乖現原形。
“這株柏樹據我所知,有好幾百樹齡了。屬於國家保護範圍之內。你們私人想砍,怕是難。”
“不難。”舒珩淡淡:“錢能通鬼,還通不了幾個凡人嗎?爺我不差錢,就買個我高興。”
中年男咽咽喉:“不怕市民指責嗎?”
“讓他們指責去吧?我又沒少塊肉。”舒珩無賴道。
中年男掙紮了下:“這可是柏鬆,幾百年的古樹。”
“越古越好。”
“你,你們到底想說什麼?”中年男放棄苦口婆心了。
舒珩和林宛晴目光帶笑的看著他。
對峙良久,中年男投降:“好了,你們想知道什麼?”
“首先,今早附近的分屍案,你知道凶手嗎?”
“這我哪知道……”看著舒珩麵色一變,中年男隻好舉手:“我是在某時嗅到一股強烈的血腥氣。實在無聊湊過去,正好看到有人往垃圾筒裏塞塑料袋。”
“什麼人?”
“戴著口罩,看不清臉。是個男人,個頭中等偏壯。”
“拋屍後去了哪裏?”
“開著一輛摩托車離開了。”
“摩托車?”
“是。不算很大,但馱兩個塑料袋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