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玉堂還保持著伸出手的姿勢,韓雨晴咬了咬牙,走過去,然後把兒子接到了自己懷裏。
如果在絕望之前,能夠再一次感受到希望的樣子,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是吧。這樣想著,韓雨晴就完成了之前的一係列動作。
然後看著這個孩子的臉,覺得眼睛很酸了。
她手上甚至還帶著半愈合狀態的傷疤,家夥看到母親的手上出現了這條傷痕,歪歪頭。
很快,他就又看到了韓雨晴脖子上的傷痕,家夥還不知道這樣的傷痕代表著什麼。
但是他隻是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傷口,好像看著很疼的樣子。
所以他反應了一下,做了個動作。
他努力地把自己的頭抬起來,然後對著韓雨晴脖子的傷口做了呼呼的動作,動作很稚嫩。接著他又對著韓雨晴手腕上麵的傷口呼呼了一次,並且給這個傷口帶了一個輕輕的親吻。
韓雨晴的手顫抖了。
其實,對於任何人來,自己曾經留下地傷口根本就不可能愈合,也不會隨著時間的變化消減。
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自己心靈上的,都隻會在想起時變疼痛。
但是每個人的傷口,都可能被什麼東西瞬間轉移,韓雨晴現在就是這樣,她正看著兒子。
她看過這張臉歡笑的樣子,失落的樣子,十分痛苦的樣子,可愛的樣子,但是從來沒有看過今這樣的樣子。
他好像一瞬間變成了他的父親,想要把一切的事情都承擔在他的肩膀。但是自己能不能再接受這種心情呢?韓雨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再一次重新有希望。
沉默了一會兒,韓雨晴把兒子重新交給了風玉堂:“不要讓他在外麵呆太久了,回去吧。”
她又一次想要選擇逃開了,這兩世的記憶,第一次對於她來不再是輔助,而是種痛苦。因為她懷著這些,所以才會在任何實況下都猶豫不決。
但是總是在一些關鍵的時刻,變得更加悲觀起來。這一次也是一樣,她本來應該在風玉堂興奮的注視之下,重新燃起希望吧。
風玉堂接過了兒子的身體,不知道應該什麼,他好像有了一種感覺。
好像怎麼也不能夠挽回韓雨晴這個人了,她好像執意要要走向黑暗裏麵,再也不會回頭了。
風玉堂還在原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直到護士再一次過來的時候,才出聲驚醒了風玉堂。
“風先生?要是你已經探視完了,就把家夥帶回病房吧,他還不能夠在外麵呆太久的。”
風玉堂這才如夢初醒,再一次親了親兒子的臉,然後才把他的身體重新放了回去。
風玉堂對護士:“那我的兒子,就拜托你們了,請一定要好好1照顧他一下,不要讓他危險吧。”
“風先生。”護士忍不住出聲了,“您每一次都會這句話,但是你想過麼,你害怕了。”護士的聲音很平靜,讓風玉堂聽不出來到底這是什麼樣的情感,總而言之不是嘲諷的吧。
這一次,竇醫生又出現在了韓雨晴的病房裏麵。
並且跟這個女人來了一次麵對麵的談話。
“韓雨晴,你必須進行一次徹底的精神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