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蟋蟀紛紛抗議不速之客的徑,她開始懷疑有兩顆門牙的碎碴釘在了那些潮濕的木樓梯。
因為門牙的位置上有兩枚碎碗般鋒利的東西割破了她的舌頭,冰涼而細膩血液浸透了嘴裏的木屑。
她企圖吞咽口水,卻覺得口裏的木屑有一股暖瓶柔軟瓶塞的特殊味道,就把嘴裏的東西一股腦吞了下去。
阿園打開門,韓雨晴就衝進房間,兩隻脫掉鞋襪的腳走在地板上,留下了吧唧吧唧的潮濕的聲響。
與此同時,有兩根柔軟的蘑菇拱破了頭皮,頂著頭發生長出來。
它們越長越長,在她躲進壁櫥時差點被迅速合攏的門板夾到。
黑暗噴湧上來,睡意在壁櫥內聚集,她聽見阿園隔著櫥門的呼吸聲,那聲音在這樣寂靜的淩晨,就像一首歌。
阿園在壁櫥外一動不動,她將這樣的沉默持續了一。
”出來吧,已經黑了。”
阿園停頓了好一會,仿佛是拿起了手機看了看又放回去的片刻過後,她又“是午夜十二時,夜行的動物都該行動起來了。”
她心地探出一隻觸角,在它碰到了一絲夜的清涼後,另一隻觸角貪婪地迅速彈了出去。
後來韓雨晴才慢慢痊愈,變成了正常的人。
她的朋友裏麵,隻有阿園,是一個心理醫生。
她知道自己生病了,才這樣接受了自己以前最不願意來做的事情了。
她當時想,如果病好了之後,風玉堂會知道的吧?會重新回來的吧?
但是他沒有。
風玉堂就這麼在自己的生活裏麵,自由自在地生活著,自由自在地做著他應該做的事情。
這個應該裏麵,沒有韓雨晴的名字,好像也不會再有了,即使心裏麵的傷口,可以慢慢縮。
但是韓雨晴知道,這個傷口,永遠不可能愈合,永遠不可能有任何的機會了。
有一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風玉堂是不是,甚至都不會再看她一眼,隻是當成陌生人?
聽完了韓雨晴的話,風涼沁難得地沉默了。
她就這麼看著韓雨晴,什麼也不,隻是這麼看著。
“涼沁,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用可憐我,因為當時做錯事情的那個人,本來就是我,不是別人。”韓雨晴苦笑了一下。
“其實你哥哥,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隻不過,是我自己沒有資格。”
“是我沒資格和他在一起。”
那時候她深深地傷害了風玉堂,隻不過她自己沒有發覺這個問題,直到……最後釀成了這種錯誤。
風涼沁也在跟著苦笑了,她開口對韓雨晴“雨晴姐,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哥哥忘了麼。”
韓雨晴看著遠方的空“還能夠是怎麼知道的?你哥哥這個人。任何的動作都是這麼明顯。”
風涼沁當時回到風家之後,被風母抓著教育。
但是那個時候,風玉堂就這麼站出來對風母。
“我覺得,是那個韓雨晴的原因,涼沁自己不是可能做這些事情的人,所以一定是那個人做的。”
他的神情淡淡地,“如果一定要罵涼沁,媽,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跟那個人聊一聊,才可以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