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來了，赤手空拳他竟然奈何不了她，也不再追上去，而是伸手從懷裏拿出了一把槍。
韓雨晴整個人仿若鬼魅，雙目赤紅，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不過，沒關係呢，這位先生不拿她當女兒……我韓雨晴拿她當妹妹——即使我們認識不久，也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
她渾身煞氣，頭發裙角竟然被風吹動，飄了起來！
她承認，最開始接近柳霏霏的時候，她是想著，要得到一些涴市的相關信息。
可是慢慢的，這個女孩的真，實在是讓韓雨晴不忍心欺騙她。
直到現在，韓雨晴才發現，她錯了，她不該利用任何一個人，去做任何的事情。
更何況……柳長嘯這樣的父親，隻會讓韓雨晴，心亂如麻。
柳長嘯的槍是一把明顯的德國槍，寒光爍爍，就這麼對準了韓雨晴。
“夠了！”
沉寂多時的蘇有如一聲暴喝，口裏吐出一口痰，臉上露出疲態，仿佛一夕之間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他看了看這些人，聲音裏藏不住的蒼涼。
“我從看著霏霏長大，也算是親人，，你們還想讓我老頭子第二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蘇老！”柳長嘯停下動作，但心裏並不甘心，有些怨恨道。
“她傷了依依——就在您眼前！”
這話有兩個意思，一是恨韓雨晴傷了柳依依，二是怨蘇有如眼睜睜看著卻不阻止。
蘇有如自然也聽出來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依依殺了霏霏——在你從來沒有在意的時候。”
這話也有兩個意思，在場的人自然也都聽懂了。
“我是沒有阻止韓雨晴對依依動手，因為我不知道我拿什麼立場去阻止。作為一個外人，我不可能親自殺了依依為霏兒報仇。
但作為霏兒的親人，我不能為她報仇也就罷了，不可能還要幹涉願意為她報仇的人。
何況……明明就是你錯了，你根本就沒有想過，到底發生了什麼。
柳長嘯，你永遠就像當年一樣！”
韓雨晴最討厭聽到的詞語，就是當年。
聽了這話，柳長嘯無力地垂下手來。
這時，柳霏霏的母親在門口笑了起來，也不知她在這裏站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都看到了吧？這就是一個父親麵對兩個女兒的反應！”
她兩眼腫得像核桃，聲音因為痛苦而沙啞，。
“柳長嘯，你我李蕙心做錯了什麼？
這麼多年，你對我不聞不問也就算了，我懷霏兒的時候你也不曾過問一句；我還大著肚子就被人推進湖裏你也不為我做主！
那時候還下著雪，湖裏的水冰涼，霏兒還不足月便生了下來，因為在湖裏凍過身體一直不好……
這些年，我們娘倆看人眼色過日子，甚至現在霏兒死了你也不曾過問一句……
你，我做錯了什麼？！”
“你為什麼，還是忘不了韓晴！
我就真的比不過那個人麼！你隻是見了一麵的那個人！”
到這裏李蕙心再也忍不住地撲倒柳長嘯身上扭打起來，狀若癲狂。
隻有韓雨晴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看著柳長嘯。
韓晴是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不知道，但是韓雨晴不能夠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