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們四家的小輩走的並沒有這麼近,我也沒興趣去了解其他幾家的曆史、生意,偏偏每家都有這麼一件懸而未決的事情壓在心頭,隨著歲月的腐蝕,對親人的思念已如黃河之水決堤,不再是敷衍或是隱瞞能起作用的,於是三言兩語,懷著共同心願的我們就窩到了一起。
我是對從姥爺那裏獲得什麼信息已經徹底死心,不過洛家的情況到不像我這麼悲劇。
洛老爺子戒心很重,他有間書房,書房始終緊鎖著。雖然我們都確定那間書房裏一定藏著什麼秘密,可是當我們獲悉書房兩把鎖一把密碼一把鑰匙,而老爺子始終隨身攜帶鑰匙時,也就暫時斷了書房的念想。洛老爺子什麼人?洛安、洛空的本事都是他親手教出來的,若說他稀裏糊塗沒什麼警覺性那是扯淡,雖然我們有十足轉移洛老爺子的注意獲取鑰匙黑到密碼打開書房的把握,可是我們也知道那老爺子必定會有所察覺。
洛空信誓旦旦一個勁地嚷嚷說爹媽的下落比書房重要,可尋思來尋思去,作為後輩、兄弟、哥們,這件事後我們無論誰再麵對洛老爺子都難免尷尬。我們不想在事情還沒有眉目前被指為攛掇洛空窺視家產、圖謀不軌的背後黑手,更不願驚動那位在我們心目中形象異常高大的洛安大哥,於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桂家和景家,倘若那兩家也沒什麼收獲,便再轉回頭打書房的主意。
眼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小桂自然是義無反顧地在家中折騰起來,打著了解家族曆史的借口,他翻閱著家中的各種記錄,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收獲。
在家中一個很老舊的賬本裏他找到了一張紙,上麵記載著幾個地名,一個時間。
地名首當其衝的是菏澤,而時間正是我們父母失蹤的那一年。
看著這個地名,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第一印象就是說不準十幾年前我們的父母是約好了一起到那裏吃頓青山羊什麼的。我對這個地名的感覺是茫然乘以茫然,得到了茫然的N次方,而洛空、桂亦楓對這地名的感覺比起我好不到哪去,我想他們得到的隻怕是“毛包毛”的N次方。
要說當年父母他們來菏澤這裏吃羊肉湯、醬大頭菜、白酥雞什麼的,那肯定用不著瞞著我姥爺、洛爺爺他們這些長輩,而一頓當地的特色飯菜也決不至於讓他們來個集體失蹤隱遁菏澤十幾年,那麼這張夾在舊賬本中的紙到底是個巧合,還是個根本沒有意義的存在?這地方父母他們當年真的去過嗎?
雖說提到尋找父母下落時我們都是雄心萬丈,可當計劃真正實施起來,不能不說現實跟想象的區別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