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宴

快到村口時,曾洛不管不顧的掙脫著要下來:“快放我下來,讓別人看到多不好。

南夜輕笑:”怎麼?這麼怕和我扯上關係嗎?別忘了,目前為止,在大眾眼裏,你可是我妻子,就算被別人看到不也合情合理嗎?

聽他這麼說,曾洛忽然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說道:“那現在這裏就我們兩個,就不用演戲了吧,為什麼要對我這樣?

南夜輕咳了一聲,把她輕輕放下,眼睛望了下別處,雙手輕輕插入褲袋,眼神迷離看著曾洛說道:“莫非剛剛那個和你打電話的男人是你的初戀?這麼不了解男人,這種情況下,照顧女人不是應該的嗎?難道那個男人平時對你連這個待遇都沒有?那一定是個渣男,我勸你還是早點和他分手吧!

曾洛對他這胡說八道的本領真是佩服的無語至極,惱羞成怒道;“你胡說什麼?你不了解別人,憑什麼這麼評判別人?!

女人,你懂不懂什麼是玩笑?南夜鄙夷道。

“我不懂,也不想聽你胡說。”曾洛氣鼓鼓的說道。

南夜忽然湊近她,近到曾洛都能感受他鼻翼間溫熱的氣息,這又讓曾洛全身細胞都緊張起來,她雙臂交叉,警惕的問道;“你又要幹什麼?

“南夜盯著她遲疑了一下,正色道:”看樣你是真的愛他。

語畢後他卻忽然一副做作樣,一隻手撓頭,搖著頭向著住處邊走邊說道:“哎,女人就是女人,麻煩,開不起玩笑,哎。

留著曾洛一個人在原地,她現在腦子很亂,因為剛剛南夜那句極其認真的話。原諒她,她真的不了解這個男人,是她開不起玩笑,是她不大度嗎?但她能肯定的是她現在因為這個男人,心裏亂的像一鍋燒糊了的粥,雖帶著糊味但仔細聞起來好像又有絲香甜。

她瘋了,女人的心就像海岸邊的沙灘,一旦起潮,被拍打過的地方,要很久才能被海風吹幹,被陽光晾幹。

接下來的日子裏,曾洛跟著劇組去了很多地方,有雲南,台灣,湖南,三亞等地,那次之後,她對南夜總是刻意躲避,每次一收工,她總是盡量避免和南夜獨處,要麼和昊昊呆一起,要麼和夏澤天一起,要麼回房間一個人待著,真的必須和南夜有一些工作上的交流,她也準會讓夏澤天作為“介質”傳遞。

可越是刻意,她越覺得難受,不安心,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不敢麵對什麼,她知道她在用理性壓抑著內在的某種情愫,而這種情愫因子,正在不斷的侵蝕著她的全身各處,越壓抑越痛苦,所以她選擇了逃避,隻是現在她還沒有覺知到這裏而已,隻知道,心被壓榨的很痛,但理性的大腦告訴她,不可以,怎麼可以,不可能,怎麼可能?

好吧,大腦搜索出最妙的點子就是,逃避吧,別去想它,別去見它,別接近它,而她信任了並采納了頭腦特工隊的建議,可心為什麼更痛了?

再勁爆的消息,也有風平浪靜的時刻,就像她和南夜的緋聞一樣,大眾和小粉們,好像已經接納了這件事,再去看南夜的微博,每天依然有很多粉絲會在下麵留言,但最多也隻是有些小嘀咕,大多是調侃和祝福,並沒有惡言相加的傷害性話題文字。

南夜對她的刻意的冷處理,表現的相當自然,好像那夜那樣強行的抱起一個女孩,說著讓人容易誤解的話,好像在他南夜看來都是正常不過,不足為奇一樣,好吧,原諒她的思維和信念,她沒有辦法不在乎,沒有辦法不足為奇,沒有辦法不放心上,這次她放心上了,連同這個男人一起。

日子像敲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滴,滴答滴答作響,像鬧鍾的秒針,張揚的記錄著時間的流逝,看似一點一滴,卻在無形無意間慢慢溜走,一個月,很快。

S市,某高級酒店的殺青宴上,正洋溢著快樂,歡慶的氣息,曾洛一身簡單及膝的淡藍色短裙,再加上淡淡的妝容,看起來真是清新可人。

這是他們劇組最後一次相聚,短暫的一個月相處,大家已經頗為熟悉,都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對曾洛來講,離別是讓她最難承受的感性麵,小時候,最愛的爺爺的永遠離別,高中大學時期和父母,畢業後和摯友們長期的分別,都讓她討厭這種分別之痛。

她隨便選了些食物,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正吃著就聽到一個清脆嘹亮的童聲:“洛洛老師!還沒等等曾洛轉過身就被一個小女孩緊緊地抱住了腰身,曾洛手裏還拿著沒吃完的點心,竟被這孩子弄得有些動彈不得,這熟悉的聲音和可愛的舉動,她不看也知道是誰了,隻是她有些吃驚又有些好奇南墨墨怎麼會出現在他們的殺青宴上?

南夜比曾洛早到,從曾洛進入宴會現場時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曾洛超過三秒過,此時,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曾洛如何處理這種可愛滑稽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