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鄭家,江妲仍然大惑不解,眉頭微蹙,輕聲問葉七,“你是怎麼看出她是凶手?”
葉七嘴角上揚:“猜的,她的哭聲懼而不哀,說明心裏有鬼,還好沒猜錯。”
江妲回想起她的哭聲,似乎顫意多過哀切,“哦……”陷入感歎之中,微翹的上唇頗有些性感。望著銳氣的葉七,好半天沒挪眼。
下一家要見的是劉家主,經過花街的擺柳,隨著馬蹄得得,葉七陷入了回憶。
當年夏落獲得稱號反鄉,心境不好,應酬又多,因為小小的碰撞,產生口角,在悅天酒樓,把當時還未繼承家業的劉吉生給打了。
估計這件事,劉家主肯定忘不了。
不久馬車停下,已是到了劉家主門前,這一回葉七主動下了車,大家便擁著他到了大門前,葉七跟門子說:“告訴你家老爺,十年前打落他一顆牙齒的人,特來負荊請罪來了。”
“您稍等。”
門子覺得信息量太大,慌慌張張跑了進去,不久又急匆匆跑出來“老爺有請!”
門子帶路進去,葉七進屋前,先取了大門的門閂插在後腰,府中上百家丁家將急速彙聚堂前的院子裏,一個個看來都是孔武有力,能扛會打的。劉家主親自站在正堂門口,看來者何人。
若是恣肆鬧事的,自然是當場打死。
一眾家丁看西洋鏡般盯著葉七等人看。三男一女——華服公子,粗豪悍將,中年文士,冷豔熟女,粉臉蘿莉。
一行人步履輕鬆,當先之人更是臉帶微笑。隻看這作態,便不像是鬧事的。
劉家主認真盯著葉七看,臉色由倨傲變為羞惱:“你,你……”,眼角抽了抽,“你是夏落?什麼時候回來的?”
葉七便赧然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的,招人討厭的人,總是令人印像深刻。當年年輕氣盛,封邪一戰死了隊長,自怨自艾,所以脾氣不太好。想起當年暴行,真是惶恐不安,半夜睡不著覺,因此特來請罪。”葉七抱拳為禮。
劉家主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並不受他的禮。“請罪什麼的就不必了,你趕緊走吧,少來我麵前添堵就行了。”
葉七雙目毅然,一副痛悔前非的樣子:“我心已決,你今天不打回來,我是不會走的。你不原諒我我就在這耗著。”
劉家主狐疑地盯著他看,見他言之鑿鑿,不禁意動,這就伸手去抓他身後的門閂。
葉七斜瞪了他一眼,他訥訥縮回了手,訕笑道:“我看打回來就不必了。”
葉七驚道:“那怎麼可以,要的要的”,抽出門閂來放在了他的手上。
李家主大度地把門閂隨手扔掉,攬住葉七的肩膀往正堂裏進。虛假地笑道:“能被封邪劍士打掉一顆牙齒那是我李家莫大的榮光啊,什麼樣的對手才值得封邪劍士出手?這是給我臉麵,我怎麼舍得還回去?此事切莫再提,否則休怪我翻臉。”
“唉喲,真是這樣想的?切莫違心啊!”
“出自摯誠,絕不違心。”這時下人將茶奉上。大家坐下喝茶。
葉七笑得如親朋密友,“難得與李家主不打不相識,咱們也算是故交了,倒有一事想與你探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