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意識隻是淺淺的恢複,許歆就感覺到全身火燒火燎般的疼痛,勉強睜開眼環視四周,入目竟是滿眼的竹子。那隻壽帶鳥被關在一個鳥籠中,可憐兮兮的看著它的主人。
這……這是哪裏?許歆依稀記得自己遭遇偷襲,之後的事情就像蒙了一層紗若有若無?
一陣緩和期過後,她終於適應了這周身的疼痛。眼珠流轉中,瞥見前方有個人影,似乎正坐在桌前凝望著自己。腦子的片段開始清晰,有個男子救下了她們,這裏應該就是他所謂不遠的那個家了。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此刻外麵正下著雨,屋簷上的珠簾泛著綠幽幽的竹色,尤為漂亮。
她忽然想起了一事,顧不得胸口撕裂火燒般的痛,大聲喊道:“小燕!小翠!夏桑!”
那是個男子,靠近了些,眼眸中帶著一絲溫柔。他伸出手輕輕為她捋了捋被汗水打濕的頭發,道:“你不用擔心,她們兩個下山添置衣物與藥材了。另一個看似年紀小些的正在為你煎藥。”
許歆努力睜了睜雙眼,想更看清此人的長相。卻見他微濕的頭發輕輕隨風舞著,薄薄的唇輕抿,嘴角微微揚起,與唇邊的酒窩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他那雙長長的睫毛覆蓋下,冰藍色的瞳眸,帶著溫暖的笑意回望著她。
雖說英祿雨林眼珠色並不同於大洛人,但這男子眼眸,仿佛更能奪人魂魄,來到異世後,這種顏色的眼珠她從未見過。心裏疑惑著是混血兒嗎?
“你沒事吧?”如水晶般清爽透徹的聲音。這是天籟傳來的樂聲嗎?
許歆突然回神,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微笑著摸摸許歆的額頭,許歆頓時覺得有種好清涼好舒適的觸感。這種感覺好熟悉,她的腦中浮現出另一個男子的模樣。
他疑惑不解地看著她,漂亮的藍眸滿是擔憂,道:“你雖沒有性命之憂,但還需好好休息。若是覺得傷口疼痛難忍,我將你的朋友叫來,為你在傷口上撒上一些消散粉?”
許歆虛弱的點點頭,聲如細絲的回了句謝謝。
不久後,夏桑隨男子一同來到了她的床前。男子將一個玉瓶交到了夏桑的手中,吩咐了兩句,便拎著鳥籠子走出了屋子。
夏桑利落的解開了許歆的衣襟,露出了裹在胸前那些被染得猩紅的的紗布。她小心翼翼的揭開,取出玉瓶木塞,熟練的傾灑著粉末。再取來了幹淨的棉紗,為她換上。
許歆開始還緊鎖著眉頭,但漸漸地可能是麻藥發揮了作用,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夏桑攪了帕子,為她擦去了額頭上預留的冷汗,隨後抓起許歆的手,道:“姐姐,你總算是醒了。可把夏桑嚇壞了,還有你那叫小燕的丫頭,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她足足哭了三天三夜呢!”
許歆揚起慘白的唇,苦笑到:“對不起!”
“不不,姐姐,你千萬別這麼說!其實那飛鏢本是朝我的方向來的,是你推開了我,幫我擋下了。這份恩情夏桑無以回報!”
夏桑原本是個無法無天的天真丫頭,現在說起這些話來,卻倒是有板有眼,這讓許歆極為不習慣。
“姐姐,其實我哥。。。。。。”
許歆正要為這小妮子又要開始亂點鴛鴦譜而感到頭痛,卻聽有人敲了幾下門,許歆從未覺得竹子的聲音會是如此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