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歆仿佛做了一個悠長無比的夢,在夢裏,有小燕的哭泣和淚水,那樣悲傷,那樣痛苦,提醒著自己身處無邊的逆境,是那麼的無助。可是忽然之間,夢境卻又轉向另一個場景。一雙黑黑的魔爪將我扼住,她想呼喊,她想求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沒有一個人願意救她。我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任她的生命離她遠去。這樣的夢魘,在許歆所有的人生曆程中都是沒有經曆過的。她顫抖著掙紮著醒來,卻發現她的衣服被濕濕地粘在身上,也不知是鮮血還是冷汗。
她睜開眼睛,驚異地發現自己並不像夢中那般已經死去,反而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床邊,坐著一身華服的洛清宇,靜靜地望著我,眼裏掩飾不住關切。
許歆皺著眉看他,他不由失笑,將她的眉頭撫平,說:“做噩夢了?可能是傷口複發的關係,不過現在不用緊了,我已命人前去竹林請林先生為你配藥。之前我已輸了一些真氣給你,幫你暫時止了血,隻要好好休息,可保一時周全。”
許歆隻覺這聲音真正好聽,如天籟一般清朗。如此近距離,她更是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漂亮的猶如天神一樣的美好。挺直高聳的鼻梁,澄澈如湖水的雙眼,和煦如春風的笑容,長身玉立,可是盡管長得漂亮不似真人,卻沒有人會把他想成一個女子。隻因他眉宇間的霸氣和英氣是那樣淩厲,像刀鋒一般銳利,所以幾乎沒有人會把他和女孩子聯係在一起。
許歆想心事時自然不會對洛清宇說話,可是他見著她這個樣子,卻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喃喃地說:“葉竹,你放心,我知道你吃了很多的苦。隻是我有我的使命,所以目前隻能委屈了你,請你原諒我。對不起!”
許歆不由愣住,他竟然對她說了這般低聲下氣的話。一行熱淚從眼眶中滑下,許歆抬手撫摸上這張滿含愧疚的臉,他曾是那麼高貴而不可侵犯。
他將許歆抱得更緊,聲音也低沉下去:“葉竹,不管將來變得如何,會與我洛清宇攜手到老的終究隻有你一個。但在這之前你無論如何都要信任我,包括我與你姐姐的事,可以嗎?”
提到葉蘭,就等於牽扯到了許歆的痛楚。其實她再清楚不過自己壓抑著情緒與不慢,表現著一個智慧女性的識大體。隻是這個傷口今日終還是被他說破了,這簡直讓她避無可避,必須強迫自己麵對了。
一個再智慧的女性也有任性的一麵,她也需要發泄,也需要告訴那個男人她很介意。
她拚命的想掙脫懷抱,卻牽動了傷口,疼痛讓她逐漸恢複了理智。
“很疼嗎?”洛清宇,一臉的關切與內疚。許歆也不知該用如何的表情麵對他,她低著頭,頭發遮住了她的臉。隻是有一滴滴的淚打在了洛清宇的手背上,然後濺開。